苏淮骑着自行车到了山脚,然后连人带车进了空间。在空间里美美地补了一觉,又吃了些可口的饭食。这才把两只野鸡挂在车把上,骑回家。
由于时间、空间的错位,苏淮回到家里,他腕上的手表才指到六点。
又是好一通忙活。苏淮才把野鸡炖上。然后又让通娃连汤加肉,给吴永江送去一整只。
大湾村里的生活,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
不过,村民们对于苏淮的尊重,又多上了几分。就连张蕊偶尔走在村里,也得到了大家伙的热情招呼。
苏木匠、苏郎中、苏知青的婆姨,谁敢不高看一眼。
……
过了两天,苏淮按照和冯通、胡秀兰的约定,骑上自行车,去了一趟县城。
接下来的日子,比晾凉了的白开水还要寡淡。苏淮天天守在木工坊里,认真地教着徒弟。
空闲下来,苏淮就画着各式的家具图样,不光为自己出走做准备,也是为吴大通留条后路。
————
一入了秋,大湾村里有个好木匠,这个消息还是传了出去。传遍了附近的各个村落。
公社里也有木工坊。刚实行公社的时候,公家就把辖地内几个还算不错的木匠,收拢在一起开了个木工坊。毕竟吃起了公家饭,这些手艺人也没有多少怨念,一个个安稳地在工坊里忙碌着。
渐渐地,他们感觉这样还挺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天天有活干,再不用走街串巷自己找活。
于是他们就真正安下心来。
等到上头安排他们带徒弟的时候,手艺最好的两位老手艺人不乐意了。
照着往年的规矩,收徒弟得让我先看清人品,可不是你们当官的说让收我就得收。再说了,我家传的好手艺,凭什么不让我儿孙到木工坊来上班,我好传给他们,偏要让我白白把吃饭的本事送给陌生人。
这两个老手艺人也就辞了工,回到家里继续务农。只有在农闲的时候,私下里偷偷把手艺教给儿孙。
自打成立了公社,私下里不允许进行买卖,即便农闲,他们也不能出外找活干。于是这两户人家的名声,渐渐地埋没进了黄土里,被人们遗忘了个干净。
剩下的两位木匠,手艺只算说得过去,教徒弟的时候,也是得过且过。
如今公社木工坊里那剩下来的两位木匠,年岁也大了,一般都是待在木工坊里喝喝茶,坐等着下班。
工坊里有活,都是他们的徒子徒孙去做。
这帮人手艺不怎么样,可脾气一个赛一个的大。上门买家具的人,别的先不说,只他们那些冷脸,就够人饱个两天半的。
陪着笑脸打出来的东西,也是一言难尽。拿大衣柜来说吧,用上两年,搬起来就要小心了,一不注意,就能散落成一地的碎板。那上面的大钉子,各个看起来吓人。
渐渐地,人们都不乐意去公社的木工坊里打家具。除非实在没有办法,谁都不会去找那个不自在。
现在好了,大湾村里有了木工坊,据说那个年轻人的手艺不是一般得好,打个大家柜,居然一根铁钉都不用。
于是人们都动起了小心思,纷纷想上门请苏淮打东西。
私人不好出面,那就劝着各队的大队长、支书帮着出面呗。反正是公对公,到了天边儿,也挑不出错来。
于是,各村的支书、大队长们,带着乡亲们的殷殷重托,纷纷来到了大湾村。
吴永贵一下就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
答应吧,自家木工坊里就那几个人,除了苏淮,还没有能挑起大梁来。苏淮应付自己村里的人,已经够累的了,如果自己再帮他乱接活计,他不得累疯?
要是不答应吧,这些个支书队长们,平日里多有联系,还都沾亲带故,实在抹不开这个人情面子。
吴永贵只得说着两可的话,把人打发走了之后,直接来到木工坊,寻到苏淮,问着他的意见。
苏淮仔细听了来龙去脉,然后略略思索了一番,说道:
“永贵叔,眼下咱们村里的活计还能应付过来。通娃上手快,做起活来已经有模有样了。很多小件的东西,他都可以带着他两个哥哥干了。”
“甚?通娃学这快?”吴永贵很是有些吃惊。
“嗯,这娃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有些东西俄还莫教,他靠着眼睛看,就能干个八九不离十。”苏淮对于徒弟,不吝于夸赞。
“就是说,以后你娃离开了大湾村,俄们这木工坊也能留下来?”
“对。”苏淮听了吴永贵的话,还略有些惊讶。
都说知青下乡插队,是要扎根于这片天地。就连知青们都死了回城的心,有许多人在当地婚娶过起了平凡的日子。这个吴支书居然能算到自己最后要离开,怎能不让苏淮惊讶。
“苏淮娃,俄那俩娃能学出来不?”吴永贵又追问了一句。
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吴永贵这位老支书,也不能例外。他内心里很是希望自己的娃娃们,能掌握这门传家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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