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阙此刻算是真切体会到了,一个压抑了七八年情欲的灵魂一旦决堤,是何等的缠人。
秦海若此刻化作了一泓足以溺毙意志的温泉水,又如菟丝花藤般死死缠绕在他身上。
她的指尖嵌入他肩背的肌肉,细密的亲吻与贪婪的抚摸无处不在,仿佛要将七八年的空白尽数填补,渴求着最彻底的占有与慰藉。
她紧贴着他,一刻也不愿分离,仿佛他是荒漠中唯一的泉眼,汲取着维持生命的全部希望。
因为还要在床上睡觉,所以二人并没有糟蹋这张小床,而是在祠堂各个角落里,开启了场景模式,
时间在极致的欢愉与疲惫中失了方向。从亥时的深夜,到将近丑时的万籁俱寂,
祠堂内这场鏖战竟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整整四个多小时,当窗外夜幕最浓重时,汹涌的浪潮终于渐渐平息。
是秦海若最先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她像一片脱水的花瓣,软软地滑坐在供奉牌位的紫檀案桌之上。
香炉的边沿冰冷刺骨,她却毫无所觉,只是将那张被情潮浸透、显出异样红晕的小脸,深深地埋进面前千阙那汗湿的胸膛。
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悠长而平稳,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在疲惫与满足的交织中沉沉睡去,全然不顾身后正是顾家先祖的牌位。
千阙立于案前,微微喘息,如今已是丑时末,将近寅时,也就是半夜将近三点钟,
此时他只感觉到万籁俱寂,只听到了怀中人儿绵长的呼吸声,以及自己依旧鼓噪的心跳。
他低头注视着秦海若毫无防备的睡颜,那抹酣畅后的倦意竟也带着惊心动魄的诱惑。
小心地将她抱起,熟睡中的秦海若没有半点反抗。
细微的动作让沉睡中的秦海若无意识地蹙紧眉头,发出一声模糊而甜腻的闷哼,身子不安地在他怀中扭动了一下。
这似嗔似怨的声响,在这肃静的祠堂里,显得格外清晰撩人。
千阙缓缓抬起头,目光扫向眼前那一排排的顾氏牌位,
他在心里默默地告罪一声,顾氏的列祖列宗们,今日打搅各位的清净了。
随后,他轻柔地抱着熟睡中的秦海若,她的身体如同一团绵软的云朵,毫无防备地依偎在他怀里。
抱着怀中的人儿回到祠堂后面的隔间里,将小床上破碎的衣服碎片全部扫落到地上,
又从储物戒里拿出来一床薄被,抱着秦海若躺到床上,两人盖上这床薄被。
他侧过身,将秦海若拥在怀里,此刻,秦海若那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胸口,
千阙感受着怀中的柔软与温暖,心中满是宁静与满足,
渐渐地,他也安心地闭上双眼,与怀里的秦海若一同陷入了梦乡。
在这静谧的夜里,隔间内只听得见两人均匀而平和的呼吸声。
………………
又过了一个时辰,
静谧的隔间里,千阙悠悠转醒,他刚一睁开眼睛,便猛地一惊,
只见秦海若不知何时已跨坐在自己身上,她的一双大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幽幽发亮,
直勾勾地看着千阙,眼神里透着复杂难测的情绪,让人猜不透她究竟在想着什么。
千阙下意识地从床上迅速坐起身子,与秦海若正面相对。
两人就这样近距离地面对面,四目直视,一时间,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气氛。
秦海若被他的目光看得愈发不自在,微微侧过脸,试图躲避千阙的眼神,
随后,她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后,才轻声开口,声音小得如同蚊蚋,
“廷烨,昨夜……这事儿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好了,就当是一场梦,你赶紧松开。”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与祈求,似乎急切地想要将这段经历从记忆中抹去。
不过,秦海若还想把这事儿当做没发生过?这怎么可能,他绝不答应,那就接着大调查吧,
又过了半个时辰,
在这静谧的祠堂隔间里,秦海若意识有些迷糊,嘴里喃喃地哀求着,
“哥哥,别再来了……别来了……”
对千阙的称呼都改变了,二郎都不叫了,该叫哥哥了。
千阙也适时地停下了动作,秦海若也安心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穿好衣服后,他在秦海若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便离开了祠堂的这个小隔间,
他来到门前,伸手将插着的门闩缓缓打开,随着“嘎吱”一声轻响,门被推开,
千阙从祠堂走了出来,此时,远处的天空已悄然泛起微光。
而向妈妈,自始至终都守在祠堂不远处,她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
一刻不停地朝着祠堂的方向看去,眼睛旁是因一夜未睡而出现的黑眼圈。
为了不让别人察觉到祠堂里发生的事情,他站在这里,已经打发走了两个前来换班的小丫鬟。
当看到祠堂的门被打开,千阙从门内走出时,向妈妈赶忙迎了上去。
千阙看着向妈妈,微笑道,
“向妈妈,海若她身上的衣物有些破损了,还拜托你去给她拿一身衣物过来,我就在祠堂这儿帮她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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