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海若处辞行,千阙的步伐未作半分耽搁,径直朝着华兰的卧房而去。
未及推门,一缕清浅的桂香便先于脚步漫入鼻间,那香气不似寻常熏香那般浓烈逼人,
反倒带着几分草木的鲜活,像极了八月清晨缀着露珠的桂树,让人闻之便觉心神一宁。
推门而入时,便觉得华兰的卧房布置得十分雅致。只见西侧墙下立着一张梨花木梳妆台,木色温润如玉,
被丫鬟们擦拭得不见半分尘埃,连木纹里的肌理都清晰可见,在窗边漏进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台面上,一只青瓷胭脂盒静静安放,盒身绘着缠枝莲纹,青釉透亮如碧水,盒盖半掩着,露出内里浅粉色的膏体,
盒侧斜斜倚着一柄象牙梳,莹白光滑,梳齿间干干净净,不见一根乌发,想来丫鬟们特意将其归置得整齐。
窗边的软榻铺着素色锦缎垫子,榻上设了一张矮脚楠木桌,桌上铺着一张花布,布面平整无褶皱,想来是日日更换打理。
布上压着一方青田石砚台,砚池里还残留着些许墨汁,莹润如琥珀,
砚台旁斜放着一支狼毫笔,笔杆是深棕色的竹制,笔尖饱蘸着未干的墨,
墨色浓黑发亮,似乎下一刻便有人会提笔,在宣纸上落下娟秀字迹。
桌角立着一只描金细颈小花瓶,瓶身不过巴掌大小,瓶中插着两枝新鲜的桂花,
墨绿的枝叶带着水润的光泽,细碎的金蕊缀在枝头,凑近便觉香气更浓,
原来满室的桂香,正是这花枝的鲜活气息,与案上那盏鎏金小熏炉里燃着的桂花香丸相融而成,
一冷一暖,一鲜一醇,才酿出这般清浅不腻的暖意,漫在空气里,连呼吸都变得温润。
墙上挂着一幅宣纸卷轴,正是华兰亲手题写的《兰亭集序》。
宣纸泛着淡淡的米黄色,墨迹浓淡相宜,字迹如春日山涧的清泉,
顺着山势蜿蜒流淌,笔画间带着女子特有的柔美,却又不失行书的飘逸洒脱,
与满室的梨花木、青瓷、桂香相映,不见半分刻意堆砌的俗态,
反倒像水墨画卷里恰到好处的留白,让整个房间都透着一股书卷气。
千阙的目光流转间,最终被床前那方月白色纱帐勾住。
纱料轻薄如云雾,垂落在床沿两侧,边缘绣着极细的银线,在光线下若隐若现。
偶有微风从窗缝里溜进来,纱帐便轻轻漾开,弧度极淡,像湖面泛起的涟漪,转瞬又恢复平静。
透过朦胧的纱帐,能看到床上的锦被正微微起伏,那起伏均匀而轻柔,显然帐内之人正安然静卧。
千阙见状,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随手将房门轻轻合上,
脚步声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帐内人,快步走到床边时,指尖已轻轻触上那微凉的纱帐。
纱帐被缓缓拨开,露出内里铺着的枣红色锦被,锦被上绣着并蒂莲纹样,
丝线光泽鲜亮,将帐内之人牢牢裹住,只露出床尾处一双玉足。
那足形生得极是小巧,比千阙的大手掌要小上整整一圈,足尖微微蜷着,像是察觉到空气里的微凉,下意识往暖处拢了拢,
露出的脚踝线条纤细,肌肤白得似上好的羊脂玉,透着一层淡淡的粉晕,
连皮下淡青色的血管都显得格外柔缓,像溪流般轻轻蜿蜒。
足趾圆润如饱满的珍珠,透着健康的粉润色泽,趾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只在甲尖处轻轻描了一层浅杏色的蔻丹,颜色浅淡得几乎看不见,却又在不经意间添了几分娇俏。
又一阵风从窗缝溜进,拂过那截露在外面的肌肤,玉足便轻轻动了动,
足弓处柔和的弧度随之显露,线条流畅得似精心雕琢的白玉,连脚跟处都不见半分粗糙,
只像被温水日日养护过的暖玉,在帐内朦胧的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这般鲜活的景致,反倒比藏在被中的身影更添了几分引人遐思的柔媚,让空气里的桂香都似多了几分甜意。
这食品级的玉足都摆在眼前了,千阙又怎会拒绝华兰的好意?
他俯身而下,一双大手带着炙热的体温,直接将眼前的玉足紧紧包裹住。
掌心触到的肌肤细腻柔滑,还隐约带着几分刚刚出浴时的湿热,
想必是华兰知晓他要来,特意沐浴一番,连带着手中这双玉足都打理得干净清爽。
窝在锦被里的华兰,感受到双足传来的炙热触感,身子微微一颤,
忍不住娇呼出声,那声音轻得似羽毛,落在空气里都带着几分绵软。
随后,只见一双玉手从锦被里缓缓探了出来,手指纤细,
指尖涂着与足尖同款的浅杏色蔻丹,轻轻握住被边,将锦被往下拉了拉,
先是光洁的额头,再是挺翘的鼻尖,最后露出一张犹如清水出芙蓉般清丽的俏脸。
她脸颊泛着红晕,像是染上了上好的胭脂,一双杏眼蒙着水汽,带着几分朦胧的羞怯,
下唇被贝齿轻轻咬着,见千阙正望着自己,便带着几分嗔怪,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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