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岂利以挺直腰板,“破案更重要。”
鹿鸣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赏:“正义感很强的警察。你的名字很有趣,岂利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我父亲取的名字,他是个老警察。”岂利以有些惊讶,“很少有人知道出处。”
“《诗经》里也有不少关于死亡与正义的篇章。”鹿鸣轻声说,转身继续工作,“看这里,手腕有捆绑痕迹。受害者生前被拘禁过。”
工作数小时后,她们终于休息。鹿鸣脱掉防护服,露出里面的简单白衬衫和西裤。她为两人冲了咖啡,动作流畅优雅。
“你经常这么加班?”岂利以问,接过咖啡时注意到鹿鸣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死亡不按时间表发生。”鹿鸣啜了一口咖啡,“我见过太多尸体,它们教会我一件事——生命短暂到可笑,人们却总为琐事烦恼。”
“听起来你很孤独。”
鹿鸣看向岂利以,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起:“警察同志,你在分析我?”
“只是观察。”岂利以微笑,“就像你观察尸体那样。”
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掠过鹿鸣的嘴角:“有意思。大多数人都害怕我,或者觉得我古怪。”
“我觉得你很专业。”岂利以真诚地说,“而且你很尊重死者,我能感觉到。”
鹿鸣沉默片刻,眼神微微动摇:“每个人都会死,警察同志。但每个人都值得被记住死因。这是我的工作——为无法说话者发声。”
岂利以感到心头一震。她从未听过有人这样描述法医的工作。
——
随后的调查日子里,两人默契地形成了合作模式。岂利以追踪线索,调查失踪人口记录,排查福尔马林购买渠道;鹿鸣则从尸体上寻找更多证据。
第三天,鹿鸣有了重大发现。
“过来看。”她打电话给岂利以,声音中有罕见的急切。
当岂利以赶到实验室时,鹿鸣正举着一只手指细细观察。
“指甲缝里有微小的纤维,我已经送去化验了。但更重要的是这个——”她指向无名指,“有一圈皮肤颜色略浅,受害者长期佩戴戒指,但被取下了。”
“婚戒?”
“很可能。”鹿鸣点头,“我还原了她的面部特征,你可以发布了。”
屏幕上,一个面貌清秀的年轻女性的脸部重建图清晰可见。岂利以不禁感叹:“你真厉害。”
“只是尽职而已。”鹿鸣轻声说,但岂利以看见她耳尖微微泛红。
面部复原图发布后不久,身份确认了——林梦,29岁,生物科技公司研究员,结婚三年,丈夫是外科医生赵铭。她一周前被报告失踪。
——
“福尔马林、专业肢解手法、外科医生丈夫...”岂利以看着白板上的线索连接图,“太明显了。”
鹿鸣却皱眉:“过于明显了。你看尸检照片这里——”
她放大一张手臂部位的照片:“这些细微的针孔,排列模式像是某种医疗实验。林梦所在公司最近因为动物权利争议被抗议过,她可能参与了某些敏感项目。”
“你认为她的死可能与工作有关?”
“我只是提出可能性。”鹿鸣说,“在证据面前保持开放思维。”
岂利以沉思片刻:“那我们兵分两路。我调查丈夫赵铭,你研究林梦的工作背景。”
——
调查赵铭的过程顺利得令人不安。邻居听到过争吵,赵铭有外遇对象,购买福尔马林的记录也找到了。岂利以申请了搜查令。
在赵铭家的地下室,他们发现了疑似血迹的反应,还有一小瓶标签模糊的镇静剂。
赵铭被带回警局问话。他情绪激动,否认杀害妻子,声称福尔马林是用于保存标本的爱好。
“他是凶手?”岂利以在观察窗外看着审讯过程,问身旁的鹿鸣。
鹿鸣却眉头紧锁:“不像。你看他的手指——”
“手指?”
“外科医生的手应该更稳。但肢解尸体的手法虽然专业,却有细微颤抖,像是某种神经性疾病早期症状。”鹿鸣转身,“让我和他谈谈。”
鹿鸣进入审讯室,平静地坐在赵铭对面。她没有直接问罪,而是聊起医学知识。渐渐地,赵铭放松下来。
“你妻子最近有什么不寻常吗?实验室的工作顺利吗?”鹿鸣突然问。
赵铭愣了一下:“她...最近压力很大,说实验室有问题,但不肯详细说。”
鹿鸣点点头,起身离开审讯室。
“他在撒谎吗?”岂利以问。
“不,他说的是实话。”鹿鸣眼神锐利,“我们需要调查林梦的实验室。”
——
实验室的发现令人震惊。林梦参与的秘密项目涉及非法基因编辑,她死前正准备举报上级。而实验室负责人已经失踪三天。
案件彻底转向。当岂利以带队冲进实验室时,发现了更多证据——包括与尸体指甲中纤维匹配的实验服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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