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溯绝感到这是无比珍贵的信任。
回程的路上,雪在脚下咯吱作响。溯绝思考着纤维丛的比喻——每个人都是底空间与纤维的复杂编织,而人与人之间的连接则像是丛之间的映射。她与泠响的友谊就是这样一个映射,将两个不同的世界连接起来。
那天晚上,泠响做了往常的噩梦。但这次当她醒来,没有恐慌,而是打开台灯,开始写作。文字流畅而出,不像数学那样精确,但有一种不同的真实感。
她写道:“母亲去世那个早晨,阳光透过医院窗帘的缝隙,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点。那时我不知道那是最后的光点,只知道数学证明在召唤。现在我知道,有些召唤可以等待,有些光点需要被铭记而非被计算。”
写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卷起袖子。干净的手臂在台灯下显得脆弱而坚强。她没有拿刀,也没有拿笔,只是轻轻抚摸皮肤,感受其下的脉搏。
生命自身的纤维,在她体内平稳地搏动。
而在宿舍里,溯绝在日记中描绘纤维丛的意象:“我们每个人都是扭曲的纤维丛,但通过与他人的连接,也许可以找到平凡化的方式。不是消除所有痛苦,而是将其编织进更大的整体,使其成为图案而非瑕疵。”
夜深了,两盏台灯继续亮着,像雪夜中的两个光点,彼此独立又通过无形的纤维相连。世界依然充满痛苦,但也充满美的可能——数学之美,文学之美,以及人与人之间相互理解的脆弱而坚韧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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