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峰搂着她,看着她笑得通红的脸颊和弯弯的眼睛,心中一片柔软。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说:“以后,只为你一个人‘建造’。”
情话依旧说得笨拙,却每一次都精准地击中徙倚的心。
一天傍晚,她们划着透明的玻璃船,在平静如镜的泻湖上飘荡。夕阳将天空和海面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紫金。
徙倚靠在望峰怀里,看着船底游过的小鱼和摇曳的海草,忽然轻声开口:“望峰,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望峰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回忆了一下:“记得。在公司总部,您父亲的办公室里。您当时穿着一套米白色的西装套裙,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您父亲说,‘就她吧,看起来最不好惹’。”
徙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你记得这么清楚!我当时就在想,这个保镖真酷,一句话都不说,眼神跟冰碴子似的。我就想,非得把你逗得破功不可。”
望峰也微微笑了起来:“您成功了。”而且,成功得太过彻底。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动心的吗?”徙倚转过身,面对着她,在绚烂的晚霞映照下,她的眼睛像是最珍贵的宝石。
望峰摇了摇头,眼神带着询问。
“不是第一次见面,也不是你一次次保护我的时候。”徙倚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温柔,“是有一天晚上,我起来喝水,看到你一个人坐在客厅的黑暗里,背影挺得笔直,却……看起来很孤独。那一刻,我突然很想走过去,抱抱你,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
望峰怔住了。她从未想过,自己那些不为人知的、在深夜独自咀嚼的孤独时刻,早已被这个人看在眼里,并悄悄种下了心疼的种子。
一股暖流夹杂着酸涩,冲撞着她的心扉。她伸出手,将徙倚紧紧搂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谢谢。”
谢谢你看到我的孤独。
谢谢你走进我的世界。
谢谢你……爱我。
她们在摇曳的小船上,在漫天霞光的见证下,接了一个漫长而深情的吻。海风温柔,时光静好。
假期过得飞快,却又仿佛凝固成了永恒。
返程的飞机上,徙倚靠着望峰的肩膀睡着了。望峰小心地调整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然后望着舷窗外翻涌的云海。
她的过去,如同这些云层下的阴影,依然存在,但已无法再笼罩她。她的未来,清晰而坚定地握在手中,与身边这个熟睡的人紧密相连。
回到熟悉的城市,生活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望峰没有再回到安保行业。徙倚尊重她的决定,也没有强行安排她进入自己的公司。她们都需要一个适应和寻找新平衡的过程。
望峰开始学习一些她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她报了一个烹饪班,虽然做出的菜式依旧带着点“标准化流程”的影子,但味道在徙倚“昧着良心”的夸赞下,稳步提升。她也开始接触园艺,在公寓宽敞的阳台上,种下了一些易活的花草,每天耐心地浇水、观察,看着嫩芽破土而出,生命的力量让她感到宁静。
她甚至开始学习乐器,选了相对冷峻的大提琴。低沉悠扬的琴声从她指尖流淌出来时,徙倚总会放下手中的事情,安静地坐在一旁聆听。她觉得,那琴声像极了望峰这个人,外表冷静,内里却蕴含着深沉的情感。
徙倚依旧忙碌于公司事务,但她严格划清了工作与生活的界限。除非极其特殊情况,她不再将工作带回家,也推掉了大部分不必要的应酬。她的世界里,终于有了比财报和合同更重要的存在。
她们的生活,充满了琐碎而真实的日常。
会为晚上吃什么而进行一番“严肃”的讨论(通常是徙倚提出一堆天马行空的想法,望峰负责评估可行性并最终执行);
会窝在沙发里看一部无聊的电影,然后一起吐槽剧情;
会在周末的早晨,为谁先去洗漱而进行一场幼稚的“石头剪刀布”;
也会在夜深人静时,分享彼此过去的趣事或糗事,然后在笑声中相拥而眠。
当然,也会有摩擦。
望峰过于严谨的生活习惯有时会让随性的徙倚感到束缚;而徙倚偶尔工作上的烦躁情绪,也可能在不经意间波及到望峰。但她们学会了沟通。望峰会努力尝试理解并适应徙倚的节奏,而徙倚也会在情绪过后,主动道歉,并解释原因。
爱意并未在柴米油盐中消磨,反而在这些细水长流的磨合中,沉淀得更加深厚和坚韧。
一天,徙倚提前结束工作回家,发现望峰不在客厅,也不在阳台。她听到书房里传来轻微的声音。
她悄悄走过去,推开虚掩的门。
望峰正背对着门口,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晕勾勒出她专注的侧影。她面前摊开着一本厚厚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笔记本,手里拿着笔,正在写着什么。
徙倚没有打扰,只是安静地看着。她认得那本笔记本,是望峰离开医院后,她陪她去以前的住所取回来的、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之一。望峰从未主动提起过里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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