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领命而去。
“张德海,把这新贡的水果给明曦宫送去,就说秋燥,给阿瑞润润嗓子。”
张德海躬身应下,心里好笑道:陛下这借口,总比上回的“虎头鞋湿了”像样些。
郗砚凛又批了一会儿折子,便来到明曦宫廊下。明曦宫回廊下,蔺景然低头看春桃缝着虎头鞋。
郗砚凛拿起那只小鞋:“阿瑞脚长得快,穿不过深秋。”
蔺景然笑道:“无妨,再做就是。吏部那桩公案了了?”
“尘埃落定。”郗砚凛看在她发间那支朴素的毫无雕饰的桃花木簪上,与她平日华贵的装扮格格不入。
郗砚凛蹙眉:“宫中不缺珠翠。这簪旧了。前日波斯进贡的珠钗,稍后朕让张德海送来。”
这时,阿瑞拉着他闲皇叔的手,蹦蹦跳跳地回来了。
“父父!母妃!”阿瑞举着个糖画跑来。糖稀拉出个歪扭人形。
“皇叔画了父皇批奏折!”
郗砚凛看着那面目模糊的糖人,脸色黑了一半。
墙外传来郗砚策的朗笑:“皇兄息怒!臣弟这就给您画个顶天立地的!”
阿瑞举着糖画凑到郗砚凛跟前,小脸严肃:"父父不要生气,皇叔画的糖人虽然丑,但甜。"
蔺景然笑着把阿瑞揽到身边:"你皇叔的画技,倒是和你父父的字挺配。"
郗砚凛挑眉:"朕的字怎么了?"
"工整严谨,就是少了些意趣。"
郗砚凛将人带进怀里。
阿瑞立刻捂住眼睛,又从指缝偷看。
"朕听说,你昨日在御花园说朕..."他低头靠近,气息拂过她耳畔,"刻板无趣?"
蔺景然轻笑:"陛下听错了。臣妾说的是...克己复礼。"
她指尖轻轻划过他衣襟,"不过现在觉得,或许也不尽然。"
阿瑞突然插话:"母妃,皇叔说父父批奏折时最凶了!"
郗砚凛单手抱起阿瑞:"那你皇叔有没有说,朕这样抱着你母妃的时候..."
另一只手揽住蔺景然的腰,"最温柔?"
阿瑞挣扎着要下地:"父父羞羞!"
阿瑞踮脚把糖画举到郗砚凛嘴边:"父父尝一口,甜。"
蔺景然笑着把儿子揽到膝头:"你父父不爱吃甜。"
"谁说的。"郗砚凛就着阿瑞的手咬下糖画,目光却落在蔺景然唇上,"确实甜。"
阿瑞满意地点头,拍拍郗砚凛:"父父乖,明天让皇叔再画。"
郗砚凛挑眉:"你皇叔的画技..."
"颇具童趣。"蔺景然截过话头,顺手理了理他的衣襟,"就像陛下批奏折的笔迹,看似端正..."
他握住她手腕:"实则如何?"
"实则..."她指尖轻轻划过他掌心,"藏着几分不羁。"
郗砚凛低笑,"朕今日收到北狄国书。他们说五皇子聪慧过人..."
蔺景然抬眼:"想要阿瑞去当质子?"
"想求联姻。说他们的小公主与阿瑞年纪相仿。"
阿瑞托腮:"不要公主!皇叔说公主最爱哭!"
蔺景然忍俊不禁。
郗砚凛低头吻住她。
良久,他稍稍退开,指腹抚过她微肿的唇瓣:"这理由,甚好。"
"陛下学坏了。"
他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还有更坏的..."
阿瑞突然插进来,小手推着郗砚凛:"父父放开母妃!该用膳了!"
郗砚凛无奈地看着儿子,蔺景然趁机挣脱,笑着抱起阿瑞:"还是我们阿瑞最懂事。"
"北狄使团三日后抵京。"
他将剥好的荔枝递到她唇边。
阿瑞踮脚去够荔枝:"父父,阿瑞也要。"
蔺景然顺势咬走荔枝,指尖轻点儿子鼻尖:"昨儿谁说的,再吃甜食就是小狗?"
阿瑞瘪嘴,转身扑向郗砚凛:"父父抱抱。"
郗砚凛单手抱起阿瑞,另一只手揽过蔺景然:"爱妃昨日在御花园,与贤妃聊得挺欢?"
"陛下连这个都要过问?"她顺势靠在他肩头,"莫非是嫌臣妾近日没去思政殿叨扰?"
"朕是好奇,什么趣事让你们笑了一炷香时辰。"
"在说陛下..."她故意停顿,感受到他手臂微微收紧,"批奏折时的神情。"
"母妃说父父皱眉时像..."
蔺景然及时捂住儿子的嘴,郗砚凛却已眯起眼:"像什么?"
"像被蜜蜂蜇了的老虎。"她轻笑,"臣妾觉得挺像。"
郗砚凛低头咬了她耳垂一下:"现在呢?"
"像偷腥的猫。"她侧身躲开,却被他扣住腰肢。
阿瑞急得拍他肩膀:"父父不许欺负母妃!"
"这怎么是欺负。"郗砚凛俯身在她颈间落下一吻,"这是在教你母妃...慎言。"
蔺景然笑着推他:"陛下这是要以权谋私?"
"以权谋私?"他挑眉,指尖轻轻摩挲她的后腰,"朕这是在...身体力行地教导爱妃。"
阿瑞突然挣扎下地,气鼓鼓地往外跑:"父父坏!我去找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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