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看着新翻的泥土和嫩绿的幼苗,小脸上满是新奇和兴奋:“阿瑞也要种!”
说着就去抢田御女的小锄头。
田御女连忙笑着递过一把更小的木铲:“殿下用这个,小心手。”
她看着阿瑞这位误打误撞闯入她的小院子笨拙却认真地学着挖坑,眼神温柔。
眼瞧着时间不早了,阿瑞撇撇嘴,回家吃饭,向蔺景然小嘴叭叭他认为这一天的顶顶有趣的事,然后打个小哈欠。
虎头小枕头上一躺,虎头小被子一盖。
天亮时,母子俩睁眼上学的上学,上班打卡看戏的来道了凤栖宫。
“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赐座,上茶。颖妃身子可大好了?瞧着气色还有些弱。”
蔺景然轻笑:“谢皇后娘娘挂怀,臣妾已无大碍,只是还需将养些时日。”
皇后点头,“那就好。陛下前儿还问起。你身子弱,晨省若乏了,可早些回去歇着,不必拘礼。”
“谢娘娘体恤。”蔺景然谢恩落座,感受到几道或羡慕或探究的目光落在身上。
皇后又询问了明德妃、云贤妃宫中皇子公主的课业起居,叮嘱了几句。话题很快转向了宫务琐事和时下趣闻。
吕婕妤是个话痨,逮着机会便打开了话匣子:“哎哟,娘娘们可听说了?昨儿御花园那株百年老牡丹,竟一夜之间又打了十几个花苞!司苑监的赵公公乐得合不拢嘴,说是祥瑞呢!”
“是吗?那可真是稀奇。”皇后含笑应道。
都宝林学着云贤妃那柔弱的姿态,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接话:“定是皇后娘娘仁德,泽被宫苑,连花木都感知到了呢~”
她努力想模仿云贤妃的娇憨,却显得矫揉造作,东施效颦。
云贤妃本人只是眨了眨大眼睛,一脸懵懂纯真地看着都宝林,仿佛不明白对方在学自己。
邓修容掩着唇道:“都妹妹这话说的,倒像是那老牡丹通了灵性似的。”
樊才人是个钢铁直女,最看不惯这些弯弯绕,快言快语:“花开花谢,时节到了而已。什么祥瑞不祥瑞的,我看是司苑监伺候得精心,肥料上得足!”
这话噎得吕婕妤和都宝林一时语塞。蔺景然端起茶盏,掩去嘴角一丝笑意。
白宝林今日精心打扮过,她左顾右盼,没看到皇帝的身影,难掩失望,忍不住小声嘀咕:“陛下今日又不来皇后娘娘处么……”
她声音虽小,但在相对安静的时刻显得格外清晰。
邬妃闻言冷冷瞥了白宝林一眼,带着几分讥诮:“陛下日理万机,岂是你能妄加揣度的?白保林还是安心养好自己的身子骨要紧。”
她因双胞胎儿子体弱,心思敏感,最烦这些整日只想着争宠的。
妫修仪抚着腕上的玉镯,慢悠悠地开口:“说起来,颖妃娘娘前些日子抱恙,陛下可是亲往明曦宫探视呢。娘娘真是好福气。”
在场的妃嫔有好奇,有嫉妒,也有像樊才人那样纯粹看热闹的。
蔺景然懒懒笑道:
“妫修仪说笑了。陛下仁厚,体恤臣妾病弱罢了。若论福气,在座姐妹谁不是蒙受天恩?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明德妃姐姐协理六宫,云贤妃娘娘温婉可人。
诸位姐妹各有所长,皆是陛下与娘娘的福泽所佑。”
一番话滴水不漏,既抬高了皇后,又夸赞了众人,把自己摘了出来,还暗指妫修仪挑拨离间眼界太小。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好了,都是自家姐妹,和睦最要紧。颖妃病中得陛下关怀,亦是常理。时辰不早了,都散了吧。”
请安回到明曦宫。蔺景然散了发髻,手里把玩着田御女让阿瑞带回来的一小盆嫩绿薄荷。
“陛下今日不忙?”
“前朝事暂告一段落。这薄荷盆哪来的?”
蔺景然将小盆递到他面前。
“阿瑞在田御女那儿玩,带回来的小玩意,说是驱蚊。闻闻,清清凉凉的,醒神。”
郗砚凛嗅了嗅,一股清凉的草木气息钻入鼻端,确实令人精神一振。
郗砚凛挑眉,“田御女?那个喜欢种地的?”
蔺景然笑道:“嗯,阿瑞喜欢往她那跑,沾了一身泥回来,倒比在国子监背《千字文》还开心。”
郗砚凛轻叹,“胡闹。堂堂皇子,学些稼穑之事也无不可,只是不可荒废了正业。”
“陛下说的是。”
蔺景然眼眸水润润地望着他,撇撇嘴:“陛下……宫里好闷……整日困在这四方墙里,规矩又多,连风都是闷的。臣妾……想出宫透透气。”
“陛下……”
“您还没答应臣妾呢……出宫~”
郗砚凛低那句冰冷的拒绝在舌尖转了几圈,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容朕……想想。”
蔺景然靠在郗砚凛怀里,昏昏欲睡。
良久,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三日后,朕有半日空暇。让张德海安排,朕带你去西市……一个时辰。微服,不得声张,不得离开朕身边半步。”
蔺景然惊喜地仰头,星星眼:
“真的?谢陛下!”
她飞快地在他下颌上亲了一下。
郗砚凛眉眼带笑,叹息:“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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