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砚凛冷哼:“带路。”
蔺景然低声道:“陛下不必动气,想来是场误会。”
郗砚凛轻叹:“是不是误会,去了便知。你若不愿凑这热闹,先回明曦宫等着。”
蔺景然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促狭道:“既赶上了,便看看也好。总不能让旁人以为,臣妾怕了什么。”
两人刚迈步,身后就涌来一群“看热闹”的妃嫔。
吕婕妤快步跟上,嘴就没闲着:“陛下,颖妃娘娘,这智妃宫里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丢了东西?说起丢东西,臣妾前儿丢了根银簪子,找了半天没找着,后来才发现是掉在枕头底下了……”
邓修容紧随其后,脸上挂着担忧:“哎呀,好好的宫宴,怎么就出事了?智妃姐姐素来和善,别是受了委屈才好。”
说着眼圈就红了,转头见郗砚凛没看她,又立刻收了泪,笑着对蔺景然道,“颖妃娘娘可得帮着陛下查明真相。”
陆修媛被宫女扶着,慢悠悠走在后面,细声细气:“颖妃娘娘,那镇纸是陛下赏你的,怎么会到智妃姐姐宫里去了?该不会是……姐姐宫里的人不小心弄丢了吧?”
张婕妤当即瞪了陆修媛一眼:“陆修媛出门前把脑子丢家里了?会不会说话!颖妃娘娘的东西,怎么会随便丢?定是有人故意找茬!”
樊才人皱着眉:“别瞎猜,到了就知道了。”
都宝林凑到跟前,好奇道:“陛下,是不是要审案子呀?跟阿瑞审多嘴似的?”
阿瑞仰着小脸,认真点头:“对!审案子要讲证据,不然就是冤枉好人!”
郗砚凛脑仁疼,聒噪,太聒噪了。
没多久就到了智和宫。智妃领着宫人在门口候着,见郗砚凛和蔺景然过来,连忙上前行礼。
智妃假笑,委委屈屈状:“陛下,颖妃妹妹,臣妾也不知怎会出这等事,实在惶恐。”
郗砚凛冷哼:“进去说。”
进了正殿,就见一个小宫女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地上摆着个锦盒,里面正是那方墨玉镇纸。
小宫女间蔺景然进来,哭得更凶了。
“陛下饶命!奴婢真不是故意的!方才收拾娘娘书房,就见这镇纸放在桌角,奴婢认得是陛下赏给颖妃娘娘的,想着这不是咱们智和宫里的东西,就赶紧禀报智妃娘娘了!”
智妃叹了口气,“颖妃妹妹,此事说来也怪。本宫素来谨守本分,从不敢私藏旁人之物,可这镇纸偏偏出现在臣妾宫里,臣妾实在百口莫辩。只求陛下查明真相,还臣妾一个清白。”
陆修媛细声细气附和:“智妃姐姐真是可怜,平白遭了这祸事。颖妃娘娘,你宫里的东西,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呀?”
邓修容也跟着叹气:“是啊,颖妃娘娘,不是臣妾多嘴,这御赐之物可得好好保管,不然传出去,怕是对颖妃娘娘名声不好。”
吕婕妤兴冲冲:“说起保管东西,我可有经验!上次我那银簪子,就是因为没放好才丢的,后来我特意找了个匣子装着,再也没丢过……”
她絮絮叨叨,没人理会。
蔺景然慢悠悠道:“智妃姐姐说这镇纸是在你书房发现的?不知是哪位宫人先瞧见的?”
画春连忙磕头:“回颖妃娘娘,是奴婢发现的!方才收拾书桌,一抬眼就瞧见了!”
蔺景然挑眉,“那你说说,这镇纸放在书桌的哪个位置?上面可有什么记号?”
画春愣了愣,眼神有些慌乱:“就……就放在桌角,没什么记号啊!”
阿瑞皱着小眉头,“不对!这上面有个小印子!是我前儿不小心磕的!母妃说这是记号,怕跟别人的弄混!”
众人看着镇纸边缘,果然有一道浅痕。画春脸色瞬间白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樊才人路见不平,快言快语:“你不是说没记号吗?这是什么?分明是你在说谎!”
张婕妤叉着腰:“我看你就是故意栽赃!是不是你家主子让你这么干的?”
智妃脸色微变,连忙道:“张婕妤休要胡说!画春素来老实,怎会说谎?许是她没细看罢了。”
蔺景然轻笑:“没细看就敢来禀报陛下?智妃姐姐,你这宫女倒是胆子大。这镇纸是陛下赏我的,我日日放在阿瑞书房,今早出门前还瞧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你宫里?”
“春画,你再说说,你何时发现这镇纸的?当时还有谁在场?”
画春浑身发抖,眼神躲闪:“就……就在方才,没……没人在场……”
邓修容看热闹不嫌事大:“没人在场?画春,你可不能撒谎啊!要是连累了你家主子,可怎么好?”
说着眼圈又红了,“本宫知道你怕,可陛下最是公正,你说实话,陛下不会怪你的!”
这话看似劝诫,实则逼着画春承认是智妃指使。智妃瞪了邓修容一眼,却又不好发作。
吕婕妤连连符合:“是啊,画春,你说说,是不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我告诉你,说谎可不好,我娘从小就教我,做人要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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