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景然蹙眉,挣脱她的手:“那陛下找不乖的去?”
郗砚凛低笑:“朕就喜欢你这股劲儿。”
……
次日请安前,春桃禀报:“吕充媛真闭门养胎了。”
蔺景然轻笑:“能清静几日是几日。”
到了凤栖宫,果然没见吕充媛。
都宝林得意:“今日我又是第一个到!”
陆修媛细声细气:“可是张婕妤姐姐比你还早呢。”
张婕妤冷哼:“我和樊才人早起练太极,顺路过来罢了。”
樊才人点头:“确实。”
云贤妃笑着打圆场:“吕充媛不在,今日倒是清静。”
“清静什么。”邓修容撇嘴,“昨儿陆修媛往太后那儿送了什么亲手做的爱心养生汤,害得太后半夜传太医。”
陆修媛委屈:“我是好心...”
邓修容补刀:“好心办坏事更可恶。”
云贤妃,明德妃,蔺景然三人对视一眼,摇摇头,笑了。
皇后蹙眉:“陆修媛,往后无事少往慈安宫送东西。”
陆修媛低头称是,眼圈却红了。
从凤栖宫出来,蔺景然被邓修容叫住。
邓修容未语先笑,“颖妃娘娘,听说陛下昨日又赏了明曦宫一尊玉佛?”
蔺景然点头:“邓修容消息灵通。”
邓修容,“哪里。只是提醒娘娘,树大招风。”
张婕妤嘀咕:“邓修容这是嫉妒了?”
樊才人摇头:“确实酸。”
邓修容袖子里的用力收紧,笑道,“张婕妤说笑了。”
蔺景然看够戏,懒得周旋:“诸位慢聊,本宫先回了。”
身后传来陆修媛细弱的声音:“颖妃娘娘如今越发傲气了...”
邓修容怼回去:“比你装模作样强!”
陆修媛撇嘴,“我要去找太后姨母告黑状!谢昭仪姐姐,你替我做个证,咱们一起去!”
谢昭仪后退两步,再绕个圈绕开陆修媛,和蔺景然同顺路去御花园走了一段。又去谢昭仪的章华宫玩,呆到半下午才回来。
蔺景然回到明曦宫,郗砚凛正在考阿瑞功课。
阿瑞苦着脸,“父父,《论语》好难背。”
郗砚凛淡定,“那背《孙子兵法》。朕像你这么大时都能倒背了。”
蔺景然笑道,“背完先生让背的功课就自个儿玩去吧。”
阿瑞撒娇:“母妃最好了!”
郗砚凛摇头:“慈母多败儿。”
蔺景然冷哼,正要开口反驳,张德海来报:“陛下,陆修媛娘娘在慈安宫外跪着,说要求太后原谅。让您……让您……去帮她和稀泥。”
郗砚凛蹙眉:“让她跪着。”
蔺景然看好戏:“陛下不管?”
郗砚凛,“太后自有分寸。阿瑞呢?”
蔺景然,“今儿去闲王府缠着他皇叔玩累了,乳母带着去休息了。”
说罢,蔺景然拿起团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替他扇风。
或许是连日紧绷的神经松懈,郗砚凛竟觉得眼皮沉重。
他微微阖眼,头无意识地枕在她腿上。
蔺景然执扇的手微顿,垂眸看着腿上的帝王。
他闭着眼,冷硬的轮廓显出一丝柔和。
她没有动,只是放缓扇风,指尖轻拂开他额前碎发。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穿堂风吹响风铃。
郗砚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蔺景然沉静的眼眸和窗外瑰丽的晚霞。
他怔了一瞬,才意识到自己枕着她的腿睡着了。
“醒了?”她低头轻吻他的眼眸,“霞光正好,陛下这一觉睡得沉。”
蔺景然动了动发麻的腿。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枕着她的腿睡了近一个时辰。身为帝王,他从未如此作态。
蔺景然动了动发麻的腿,郗砚凛立即坐起身,耳根掠过一丝不自在。
“什么时辰了?”
“酉时三刻。”她放下团扇,朝外唤道,“春桃,传膳。”
晚膳摆在水榭里,四面通风,甚是凉爽。
郗砚凛夹起一箸冰镇鲙鱼,鲜甜的口感在舌尖化开,驱散了最后一丝倦意。
“这鲙鱼倒是鲜美。”
“陛下喜欢就好。”蔺景然给他布菜,“这是今早才从冰窖取出的。”
正用着膳,帘外传来阿瑞揉着眼睛,奶声奶气的询问:“春桃姑姑,父父和母妃用完膳了吗?”
帘子被撩开,阿瑞探头探脑地进来,见到郗砚凛,眼睛一亮,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儿臣给父父请安,给母妃请安。”他像模像样地行礼。
“起来吧。”郗砚凛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睡醒了?”
“嗯!”阿瑞用力点头,蹭到郗砚凛腿边,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个彩绘木盒,“父父看!这是闲王叔给的升官图!”
郗砚凛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副精巧的骰子戏具,骰面刻着各级官名。
“王叔说,这个能认字,还能学做官的道理!”阿瑞兴奋地指着其中一个骰面,“看,这个就是阿辞舅舅的官!大理寺卿!”
蔺景然笑着招手:“阿瑞,来给母妃讲讲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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