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景然有些意外:“傅大人对香道也有研究?”
“略懂皮毛,略懂皮毛。”
傅玄笑得见牙不见眼,“主要是平日里需要扮什么像什么,这气味也是关键一环。娘娘若是不嫌弃,我那儿胭脂水粉铺子还有些西域来的奇楠屑和龙涎香块,下回给您送来添个趣儿?”
“那便先谢过傅大人了。”蔺景然觉得这人着实有趣,能力卓绝,爱好却如此……别致。
傅玄这才心满意足地行礼告退,临走前还似模似样地评价了一句阿瑞那碗吃了一半的甜酪:“这蜜红豆熬的火候差了半分,若是奴才来做……”
蔺景然赶紧打断他:“傅大人的心意本宫领了,吃食还是交给御厨吧。”她可不敢轻易尝试这位厨艺杀手的配方。
傅玄也不在意,笑嘻嘻地走了。
又过了两日,便是小闲王世子正式的洗三礼。因是皇室嫡脉,虽未大肆铺张,但该有的礼数一样不少。
皇帝皇后皆有厚赏,各宫妃嫔也按制送了礼。蔺景然自然备了一份厚礼,又特意给阿瑞换了身喜庆的新衣,准备带他一同出宫赴宴。
阿瑞从得知消息起就兴奋得坐立不安,一遍遍检查自己给小堂弟准备的礼物——一个他亲自盯着人做的小巧的金铃脚镯。
马车驶出宫门,前往闲王府。阿瑞扒着车窗,看着街上尚未完全褪去的年节气氛,小脸激动得通红:“母妃!我们好久没出来了!闲王叔府上的点心最好吃了!”
到了闲王府,只见府门大开,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闲王郗砚策早已等在门口,一见他们下车,便笑着迎上来,先是规规矩矩给蔺景然行了礼:“颖妃娘娘。安”
随即一把抱起扑过来的阿瑞,掂了掂,“好小子!重了!想死本王了!在宫里有没有闷坏?”
阿瑞搂着闲王的脖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从甜酪“手谕”说到调香,再说到打雪仗,恨不得把这半个月的事全倒出来。
郗砚策听得哈哈大笑,抱着阿瑞往里走:“还是我们阿瑞有意思!走,小弟弟去!顺便尝尝王叔新得的江南厨子做的点心!”
蔺景然笑着摇头,由王府侍女引着入内。王府内宾客不少,多是宗亲女眷,见到她纷纷行礼。
闲王妃江知遥产后休养,并未出面,由王府嬷嬷代为接待。
洗三礼仪式虽隆重但不算复杂。蔺景然作为后宫妃嫔代表,说了几句吉祥祝词,看了那襁褓中红扑扑、睡得正香的小婴儿,送了礼,便算礼成。
剩下的时间,便是较为随意的宴饮交际。阿瑞早被闲王带到一旁,塞了满手的点心玩具,叔侄二人凑在一处不知嘀嘀咕咕说什么,笑得开心不已。
蔺景然乐得清闲,与几位相熟的宗室郡王妃说了会儿话,便借口更衣,由侍女引着到一处临水的暖阁稍坐。
暖阁安静,透过窗能看到王府花园的残雪景致。她倚在窗边,听着隐约传来的前厅笑语,享受着这难得的、脱离宫墙的片刻松弛。
直到暮色渐起,阿瑞方才带着心满意足、甚至有点乐不思蜀的阿瑞,登车回宫。
马车驶回重重宫阙,将市井的喧嚣与王府的轻松隔绝在外。
阿瑞玩累了,靠在她怀里昏昏欲睡,手里还紧紧攥着闲王塞给他的新玩具。
蔺景然撩开车帘,望着窗外逐渐熟悉的宫道,脸上那抹闲适的笑意渐渐淡去,恢复成一贯的从容与平静。
方才在王府暖阁,她似乎瞥见一个眼熟的身影。一个身量高挑、姿容绝世的“侍女”,正端着茶点从廊下匆匆走过,那侧影……像极了傅玄。
她摇摇头,轻笑一下,将这无稽的念头抛开。深宫岁月长,有趣没趣,终究得靠自己寻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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