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尽日闲。
殷勤谢红叶,
好去到人间。’
趁着秋日雨水丰沛,御沟水流湍急时,偷偷将那红叶抛了进去!
您说神不神?
那叶子竟真的顺着水流漂出了宫墙。
更巧的是,真就被那位在宫外河边徘徊的士子拾得了!”
挽风讲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
“那士子也是个有心的,认得是宫中之物,又品出诗中情意和无奈,更是感动不已。
他便日日在那附近徘徊,想法子托关系。
终于等到扶星姐姐年限到了,家里人来接,他竟就等在宫门外不远处!
两人远远望见,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今扶星姐姐得了恩典出宫,可不就能成就一段良缘了么?
皇后娘娘似乎也隐约知道些,但怜她一片苦心,并未深究,反而成全了呢!”
蔺景然听得入神,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这倒真是一桩佳话。”
她轻声道,“但愿她出去后,能平安顺遂。”
“可不是么!”挽风感叹,“所以说,这宫里啊,也不全是憋闷事儿!”
主仆二人说着话,春桃从外面回来,脸色有些微妙。
她行过礼后,低声道:“娘娘,智妃娘娘宫里的那位柳御女,方才去给皇后娘娘谢恩了。”
“哦?”蔺景然并不意外。晋了位份,自然要去拜见中宫。
“奴婢刚好去送东西,远远瞧了一眼。”
春桃斟酌着语句。
“那柳御女……言行举止,穿着打扮,真是……真是愈发像芷梅轩那位妫修仪。
尤其是那低眉顺眼、说话细声细气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是……看着总觉得有些刻意。
像是绷着一根弦,不如原先那位自然。”
蔺景然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团扇的流苏。
“东施效颦,终究是落了下乘。陛下不过是一时兴起,或者……是看着智妃的面子。智妃……倒是好手段,不声不响,就又给自己添了个‘帮手’。”
正说着,阿瑞睡醒了,揉着眼睛从内室出来,听到只言片语,好奇地问:“母妃,谁和谁一个模子?”
蔺景然笑着将他揽过来,替他理了理睡歪的衣襟。
“没什么,是说有个新晋的娘娘,和你认识的一位旧人长得有些像。”
阿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反而扯着蔺景然的袖子央求:“母妃,让挽风讲故事嘛!阿瑞还要听故事!”
挽风见状,笑道:“咱们殿下想听什么样的故事?奴婢这儿可多了!”
阿瑞立刻来了精神:“要听好听的!像刘采女讲的那种!”
蔺景然也笑道:“那你就挑几个有趣的,讲给阿瑞听听。”
挽风想了想,便清了清嗓子,开始讲第一个故事:
“从前有个穷书生,家里穷得点不起灯油,晚上想看书都没法子。
可他隔壁住着一户有钱人家,夜里灯火通明的。
书生就想了个法子,在墙壁上悄悄凿了一个小洞。
这样隔壁的光就能透一点过来,他就借着这点微光刻苦读书。
日子久了,隔壁那家的小姐就发现了这个秘密。
她非但没有责怪书生,反而被他的勤奋好学打动了,心里暗暗钦佩他。
后来呀,这书生果然考中了功名。
他就光明正大地去隔壁提亲,娶了那位好心的小姐。
两人成了一对羡煞旁人的才子佳人呢!”
阿瑞听得眼睛发亮:“书生好聪明!小姐也好!”
挽风见他们喜欢,又讲了第二个。
“一对年轻的男女,私下里互许了终身,可是家里不同意。
他们就跑到村口一棵好几百年的老槐树下,指着老槐树发誓。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老槐树为证!
我二人此生绝不分离,若谁负心,便让这槐树枯死!’
那老槐树当时枝叶茂盛得很呢。
后来,那男子进京赶考,果然考中了进士,被京城里的大官看中了,想把女儿嫁给他。
男子就动了心,忘了家里的誓言和等待他的姑娘。
结果您猜怎么着?
他这边刚答应娶别人,老家村口那棵老槐树,一夜之间,枝叶全部枯黄掉落,真的就死了!
消息传到京城,那男子又惊又怕,想起当初的誓言,后悔不已。
赶紧回去找那姑娘道歉,可姑娘已经伤心地离开。
大家都说,是老槐树显灵,证明了谁才是负心人呢!”
阿瑞张大了嘴巴:“槐树爷爷好厉害!坏书生活该!”
蔺景然则若有所思:“举头三尺有神明,诺言不可轻许,更不可轻负。”
挽风最后讲了一个:“再讲一个人虎相恋的奇闻吧!
有个猎户上山打猎,遇到一只受伤的母老虎,腿被兽夹夹住了,流血不止,身边还有两只嗷嗷待哺的小虎崽。
猎户一时心软,就冒险上前,帮母虎弄开了兽夹,还给它包扎了伤口。
然后他就赶紧下山了,也没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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