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景然望着他认真的神色,笑道:“那臣妾就先谢过陛下隆恩。日后必定恪尽职守,将这自在贵妃做得名副其实。”
……
次日清晨,蔺景然被春桃从锦被里挖起来时,眼睛都还睁不开。
“娘娘,今儿可是晋位后头一回给皇后娘娘请安,万不能迟了。
”春桃一边利落地给她梳头,一边念叨,“听说郑婕妤天没亮就起来梳妆打扮了,怕不是憋着劲儿想在今日给您添堵呢。”
蔺景然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点泪花:“她哪天不憋着劲儿?让她憋着吧,憋久了自然就...通畅了。”
挽风正捧着贵妃规制的服饰进来,闻言“噗嗤”笑出声,又被春桃瞪了一眼。
到了凤栖宫,果然比往日更热闹几分。蔺景然扶着春桃的手迈进殿内,原本细碎的交谈声霎时一静。一道道目光明里暗里扫过来,探究的、艳羡的、不服气的,应有尽有。
皇后尚未升座,蔺景然便在自己的新位置,离凤座最近的那张梨花木椅,安然坐下,
郑婕妤笑道:“哟,颖妃娘娘...哦不,如今该叫贵妃娘娘。这位置坐着,可还习惯?”
蔺景然斜她一眼:“郑婕妤若是好奇,不如自己去尚宫局领把一样的椅子回去,爱坐多久坐多久。”
郑婕妤被噎得脸色发青。聂美人柔婉道:“贵妃娘娘说笑了。只是位份越高,责任越重,娘娘日后怕是难得清闲。”
蔺景然垂眸轻笑:“聂美人这话说的,本宫向来觉得,该清闲时清闲,该担当时担当,这才是为妃之道。总不能因为怕担责任,就连陛下给的体面都不敢要了吧?”
这话既点明了自己宠妃的身份,又暗讽对方小题大做,噎得聂美人低头抿茶不再作声。
薛才人适时出声:“贵妃娘娘说得是!臣妾就觉得,娘娘这般通透最是难得!”
请安结束后,蔺景然才走出凤栖宫,冯采女便追上来规规矩矩行了礼:“娘娘方才所言,臣妾深以为然。”
蔺景然打量她一眼,见她眼神清正,微微颔首:“冯采女是个明白人。”
回到明曦宫,蔺景然立刻踢了鞋子歪倒在软榻上:“比听三天经还累。”
正说着,小太监进来禀报:“娘娘,陛下往咱们明曦宫来了。”
蔺景然懒懒翻了个身:“来就来呗,难不成还要本宫净水泼街相迎?”
话音刚落,郗砚凛低沉的嗓音已从门外传来:“爱妃这般迎接,倒是别致。”
他踱步进来,见她还歪在榻上,不由挑眉:“朕还以为,爱妃至少会起身行个礼。”
蔺景然支着下巴,眼波流转:“陛下若是想要那些虚礼,现在去凤栖宫还来得及。皇后娘娘那儿,定是礼数周全的。”
郗砚凛在她身旁坐下,轻笑:“朕偏就爱你这不周全的礼数。今日请安可还顺利?”
蔺景然顺势靠进他怀里:“顺利极了。郑婕妤关心臣妾的椅子舒不舒服,聂美人担心臣妾日后太辛苦,一个个都比臣妾这个正主还上心。”
“那你如何回的?”
她仰起脸,笑得狡黠:“臣妾让郑婕妤自己去尚宫局领把一样的椅子,爱坐多久坐多久。至于聂美人...臣妾说,总不能因为怕担责任,就连陛下给的体面都不敢要了。”
郗砚凛低笑出声,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这张嘴...”
“陛下不就是喜欢臣妾这张嘴?”她眨眨眼,忽然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不然...昨晚为何要...”
余音消失在相贴的唇间。郗砚凛扣住她的后颈,将这个狡黠的笑靥深深吻住,直到她气息不稳地轻推他。
“陛下...”她眼尾泛红,声音还带着喘,“青天白日的...”
他在她唇上又轻啄一下,嗓音低沉:“爱妃方才不是很大胆?”
此时,阿瑞午间下学回来,斗篷上还沾着雪花,小脸冻得通红,眼睛却亮晶晶的:
“母妃!赵师父今日带我们去太液池滑冰了!”
蔺景然替他拍去身上的雪,春桃连忙递上姜茶。
蔺景然心疼道:“这么冷的天去冰上玩,着凉了可怎么好?”
阿瑞捧着姜茶暖手:“侍卫们都跟着呢。赵师父还教我们在冰上算数,他画了个大圆,让我们算周长。”
蔺景然挑眉:“在冰上算周长?”
阿瑞兴奋地比划:“对啊!赵师父说,做学问不能总坐在书斋里。他让我们手拉手围成圈,一步一步量,最后算出来周长是三十六丈七尺!”
郗砚凛板着脸:“大老远就听见你在嚷嚷。今儿功课做好了?”
阿瑞献宝似的递上作业:“回父父,在冰上就做完了。赵师傅还夸儿臣算得快。”
郗砚凛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看来赵朝这先生请得值。”
阿瑞嘿嘿笑道:“赵师傅说,明日要带我们堆雪人,用雪人讲《孙子兵法》!”
蔺景然好笑道:“赵师父倒是会想法子。”
阿瑞学着赵朝这小老头的语气一本正经道:“他说学问就像雪花,看着简单,里头可有大学问。还说…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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