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睡得可好?"
"回皇上,十皇子近日睡得安稳多了。"
他在床边站了片刻,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周采女宫里。十一皇子咂着小嘴,在梦里笑出声。
消息传到明曦宫时,春桃很是不解:
"皇上既然关心皇子,为何要半夜偷偷去?"
挽风笑道:"这你就不懂了。皇上这是怕惊动了某些人,又生出是非。"
蔺景然正在修剪茉莉花的枯枝,闻言微微一笑:
"陛下这是学聪明了。"
晚膳时,郗砚凛心情颇佳:
"今日朕去看了六皇子和七皇子。"
"没打架?"
"不但没打架,还一起背书给朕听。"他挑眉,"皇后教得不错。"
"皇后娘娘向来用心。"
他看着她:"你教得也不错。"
"臣妾何曾教过?"
"教朕悄悄去看孩子。"他眼底带着笑意,"这主意很好。"
又过了几日,钱宝林的猫突然病了。她急得四处求医,连御兽苑的人都请去了。
郗砚凛听说后,只淡淡道:"让她好好照顾猫吧。"
这话传到钱宝林耳中,她更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猫身上,再没工夫想别的。
春桃忍不住感慨:"还是娘娘的法子管用。"
蔺景然正在看新送来的话本子,头也不抬:
"本不过是各得其所。"
………
郗砚凛批完奏折来到明曦宫。蔺景然已经睡下,他站在床前看了片刻,轻轻替她掖好被角。
多嘴在架上动了动翅膀,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
阿瑞下学回来,小脸上带着少见的严肃。
"母妃,儿臣有事请教。"
蔺景然放下手中的团扇,有些意外地看着儿子:"哟,我们阿瑞今日怎么这般正经?"
阿瑞挺直小胸脯:"赵师傅说,该学些新道理。"
"什么道理?"
"关于...与人相处之道。"阿瑞皱着小眉头,"今日谢临和陆知言为了一支毛笔争执,儿臣不知该如何劝解。"
蔺景然忍不住笑了:"就为这个?"
"母妃别笑。"阿瑞一本正经,"赵师傅说,小处见大道理。"
郗砚凛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那你觉得该如何?"
阿瑞忙转身行礼:"回父皇,儿臣想...或许该让他们共用那支笔?"
"若是他们都不愿呢?"
"那就...抽签?"阿瑞不确定地说。
蔺景然朝儿子招招手:"来,母妃告诉你个更好的法子。"
阿瑞凑近听着,眼睛渐渐亮起来。
次日下学,阿瑞兴冲冲地回来:"母妃的法子真管用!儿臣让谢临和陆知言比赛背诗,谁背得多就用那支笔。结果他们较着劲背,最后都忘了争笔的事!"
郗砚凛进来时正好听见,挑眉看向蔺景然:"你教的?"
"不过是小孩子闹着玩。"蔺景然轻描淡写。
阿瑞乐道:"后来儿臣把那支笔奖给了背诗最多的谢临,又拿出自己的新笔给了陆知言。现在他们两个都好感激儿臣呢!"
郗砚凛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小小年纪,倒是会收买人心。"
"这叫共赢。"阿瑞挺起小胸脯,"赵师傅今日还夸儿臣了。"
晚膳时,阿瑞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学堂的趣事。蔺景然偶尔插句话,郗砚凛虽不多言,却一直听着。
"父皇,"阿瑞突然问,"您小时候也和伴读争执过吗?"
郗砚凛筷子顿了顿:"朕的伴读不敢与朕争执。"
阿瑞嘟囔:"那多没意思。吵架才有乐趣呢。"
蔺景然忍俊不禁:"你这孩子..."
阿瑞认真道:"儿臣说真的!赵师父说,吵架也要讲究方法。要先听对方说完,再讲自己的道理..."
郗砚凛突然打断:"你的《论语》背到哪了?"
阿瑞立刻蔫了:"...《雍也》篇。"
"背来听听。"
看着儿子苦着脸背书的样子,蔺景然悄悄对郗砚凛使了个眼色。
郗砚凛轻咳一声:"罢了,先用膳。"
阿如蒙大赦,赶紧扒饭。
饭后,阿瑞凑到蔺景然身边:"母妃,明日休沐,儿臣能去钓鱼吗?"
"太液池的鱼都快被你钓光了。"
"那...去划船?"
郗砚凛放下茶盏:"你的功课做完了?"
"早就做完了!"阿瑞忙道,"赵师傅还夸儿臣文章写得好呢!"
"拿来朕看看。"
阿瑞献宝似的呈上功课。郗砚凛扫了一眼,微微颔首:"尚可。"
这便是准了。
阿瑞欢呼一声,又想起什么:"父皇母妃一起去吗?"
蔺景然看向郗砚凛。他沉吟片刻:"朕明日得空。"
次日太液池上,阿瑞坐在船头钓鱼,蔺景然和郗砚凛在船篷下对弈。
"陛下今日怎么有雅兴陪孩子玩?"
"偶尔放松也无妨。"他落下一子,"再说...某人不是总埋怨朕陪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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