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后,阿瑞跑去御花园玩。回来时衣摆沾满泥浆,手里却捧着几支残荷。
"母妃看,儿臣找到的秋色。"
蔺景然命人取来花瓶:"怎么弄这一身泥?"
"为了摘最高的那支..."阿瑞不好意思地笑,"差点滑进池塘。"
晚膳时,郗砚凛看见那瓶残荷:"你摘的?"
"是..."阿瑞紧张地等待评价。
"尚可。"
就这两个字,让阿瑞开心地多吃了半碗饭。
夜深人静时,蔺景然对郗砚凛道:"陛下今日倒是宽容。"
"朕何时不宽容?"
"上个月他弄脏衣裳,您可是罚他抄了《弟子规》。"
郗砚凛挑眉:"哼,此一时彼一时。"
……
九月重阳将至,尚宫局开始筹备登高宴。这日众妃在凤栖宫商议宴席安排,钱宝林格外积极。
"臣妾以为,今年该在琼华台设宴,那里视野最佳。"钱宝林说着,扫了一眼蔺景然,"听闻贵妃娘娘素爱登高..."
明德妃摇着团扇打断:"琼华台台阶太陡,年纪大的宗亲们怕是上不去。"
云贤妃柔声附和:"德妃姐姐说得是。不如还在往年的听雨阁,虽然景致寻常些,到底稳妥。"
皇后看向一直沉默的蔺景然:"贵妃觉得呢?"
"臣妾觉得..."蔺景然慢悠悠开口,"在哪儿都好,只要美食管够。"
众人皆是一怔,继而都笑了。
从凤栖宫出来,钱宝林追上前:"贵妃娘娘请留步。"
蔺景然停下脚步:"钱宝林有事?"
"臣妾新得了些杭白菊,想着娘娘或许喜欢..."
"本宫这儿什么都不缺。"蔺景然淡淡一笑,"钱宝林还是留着自用吧。"
回到明曦宫,春桃忍不住道:"这钱宝林近日殷勤得反常。"
挽风正在插瓶新采的桂花:"听说她兄长在吏部考评得了中下,怕是着急了。"
晚膳时分,郗砚凛来了。他今日似乎心情不错,竟主动问起重阳宴的事。
"听说今日你们在商议宴席安排?"
"陛下消息真灵通。"
"钱氏提议去琼华台?"
蔺景然挑眉:"陛下连这个都关心?"
"张德海说的。"他在她对面坐下,"你觉得琼华台如何?"
"台阶太多,费鞋。"
郗砚凛低笑:"这倒是实话。"
三日后,重阳宴的章程定了下来,果然还是在听雨阁。钱宝林得知后,脸色不太好看。
宴席前一日,蔺景然正在试新衣,郗砚凛突然驾到。
"陛下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来看看你明日穿什么。"
蔺景然展开那件秋香色宫装:"这个可好?"
"太素。"他指向旁边那件绛红色的,"穿这个。"
"会不会太招摇?"
"重阳节,本该喜庆些。"
宴席当日,蔺景然果然穿了那身绛红。刚到听雨阁,就听见钱宝林娇滴滴的声音:
"贵妃娘娘这身衣裳真衬气色,像是...像是御花园新开的红菊呢。"
蔺景然从容落座:"钱宝林今日这身鹅黄也不错,像御膳房新做的菊花糕。"
众人忍俊不禁,钱宝林脸色微僵。
宴至一半,按例要献重阳诗。钱宝林抢先起身:"臣妾不才,愿抛砖引玉..."
她念完一首中规中矩的咏菊诗,目光期待地看向皇上。郗砚凛只淡淡颔首:"尚可。"
轮到蔺景然时,她微微一笑:"臣妾不会作诗,就祝陛下江山永固,祝在座各位平安康健吧。"
这样朴素的祝词,反倒赢得一片称赞。
郗砚凛眼底掠过笑意:"贵妃实在。"
宴席结束后,郗砚凛与蔺景然并肩往回走。
"今日怎么不作诗?朕记得你会的。"
"抢人风头做什么。"蔺景然淡淡道,"况且...钱宝林准备那首诗也不容易。"
他挑眉:"你倒是大度。"
"臣妾只是懒。"
路过御花园时,郗砚凛忽然停下脚步:"你看那株墨菊。"
夜色中,那株墨菊幽然独立。
"朕记得你喜欢这个。"
蔺景然微怔:"陛下怎么..."
"猜的。"他转身继续往前走,"明日让人送你宫里。"
次日清晨,那株墨菊果然被送到了明曦宫。与它一同送来的,还有一套新的文房四宝。
春桃好奇地问:"皇上为何突然送笔墨?"
挽风笑道:"许是觉得娘娘昨日不作诗委屈?"
蔺景然但笑不语。
三日后,钱宝林突然被降为采女。消息传来时,蔺景然正在赏菊。
"说是她兄长在任上出了纰漏。"春桃低声道,"贪了治河的银子。还查出她父亲在前年科场舞弊..."
蔺景然轻轻修剪花枝:"早晚的事。"
晚膳时,郗砚凛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陛下今日处置了钱家?"
"嗯。"他给她夹了块蟹粉豆腐,"吏部早就在查了。"
"那陛下之前还容她在宫里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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