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窥探者的暂时退却,并未带来丝毫松懈,反而像拉满的弓弦,将紧迫感绷到了极致。
林默深知,下一次到来的,绝不会是试探,而是雷霆般的打击。
他们必须在那之前,掌握足以颠覆局面的力量——而那力量的源泉,正深埋于能源室之下。
“不能再等了。”
林默的声音在恢复寂静的生活区内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们必须主动接触主晶簇,建立更直接、更强大的能量链接。”
赵小雨脸上掠过一丝担忧:“太危险了!上次只是靠近就……”
她想起能量失控时的恐怖景象,心有余悸。
张大山拄着工兵铲,那条石腿在地上顿了顿,发出沉闷的声响:“怕个球!老子这条命,还有这条石头腿,都是捡回来的!林小子,你说怎么干,老子陪你!”
林默目光扫过两位同伴,心中微暖,但语气依旧冷静:“不是蛮干。上次我们是被动承受它的狂暴,而这次,我们要主动沟通。”
他指向那台经过两次优化的“晶能导引器”,“它证明了谐振片能与这种能量产生稳定共鸣。
现在,我们需要一个更强大的‘共鸣器’,不是汲取空气中游离的能量,而是直接与主晶簇的核心建立‘对话’。”
他的计划大胆而精密:制作一个超大型的、由多组谐振片构成的“主共鸣阵列”,将其小心置入能源室那个稳定的能量漩涡边缘,通过精确的频率调制,尝试与主晶簇的能量核心达成“谐振同步”。
一旦同步成功,理论上就能以极低的风险,引导出一部分稳定而磅礴的能量!
这无异于在刀尖上构建桥梁,需要极高的技术、精准的计算和……一点点运气。
说干就干。
林默立刻带领赵小雨,将前期囤积的所有备用压电陶瓷谐振片(包括从一些废弃电子设备上拆下的同类元件)全部找出。
数量并不多,仅有二十余片,大小不一。
他根据这些谐振片的尺寸、固有频率(通过简陋仪器粗略测量)和能量响应特性,开始设计阵列的布局。
他摒弃了简单的平面排列,而是采用了一种立体的、类似蜂巢又带着某种分形几何美感的复合结构。
用找到的耐高温合金框架作为骨架,将谐振片按照特定角度和间距,分层固定其上。
每一个连接点都用了能找到的最好的导电银浆,确保能量传导的效率和稳定性。
张大山也没闲着,他一边继续熟悉着体内能量,一边凭借【地脉感知】,不断向林默反馈着能量漩涡核心的细微波动频率和强度变化,为阵列的频率调制提供关键参数。
“核心波动……现在比较平稳……像心跳……大概……这个节奏……”
张大山闭着眼,手指无意识地在地面上敲击着某种韵律。
林默根据他的反馈,快速调整着阵列中几组关键谐振片的连接方式和预备接入的调谐电路参数。
他的大脑如同超频运行的计算机,处理着能量学、材料学和结构力学的复杂信息。
赵小雨则负责精细的焊接和组装工作,她的手指稳定而灵巧,将林默的设计一点点变为现实。
整个生活区仿佛变成了一个末日科技工坊,空气中弥漫着焊锡的松香味、金属的冰冷气息以及那无处不在的幽蓝能量微光。
数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后,一个直径约半米、结构复杂而精巧、闪烁着金属冷光和陶瓷质感的“主共鸣阵列”终于完成。
它看上去像一件充满未来感的艺术品,却又散发着一种与地脉相连的古老韵律。
“成败在此一举。”
林默深吸一口气,抹去额角的汗水。
他肩头的伤口在能量环境和赵小雨制作的简易能量敷料作用下,已经愈合了大半,只剩下粉色的新肉。
他亲自抱起这个沉甸甸的阵列,赵小雨和张大山紧随其后,三人再次来到了能源室门口。
室内的景象比之前更加“温和”。
那个能量漩涡稳定地旋转着,幽蓝的光芒如同液态的宝石,不再狂暴,反而有种深邃的宁静。
空气中浓郁的能量气息吸入肺中,让人精神一振,连伤势恢复都似乎加快了一丝。
林默没有贸然将阵列投入漩涡中心。他选择了一个距离漩涡边缘约一米、能量强度足够高但又相对稳定的位置。
他小心翼翼地将“主共鸣阵列”放置在预定位置,调整好方向,然后连接上准备好的、带有精密可调电容和电感的外部调谐电路。
“大山,盯紧核心反应。小雨,准备记录所有数据。我会从最低功率开始,逐步调整频率,寻找谐振点。”
林默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如同即将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缓缓旋动了调谐电路的控制旋钮。
起初,阵列毫无反应,只有能源室固有的能量嗡鸣。
随着林默极其缓慢地调整频率,阵列边缘的几块谐振片开始微微泛起光晕,但很快又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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