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面面相觑,林默的话在他们心中激起涟漪。
那个年轻女子——她自我介绍叫小雅——鼓起勇气追问:“你说你经历过更艰难的处境...能告诉我们吗?我们在这里被保护得太好,已经快忘记真实世界是什么样子了。”
林默环视着一张张既渴望又恐惧的面孔,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要打动这些人,必须分享自己最真实的经历,甚至是那些他通常不愿提及的脆弱时刻。
“末世第二年冬天,”
林默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我所在的避难所被变异兽群攻破。我们逃出来时只有十几个人,在零下二十度的严寒中没有任何补给。”
村民们屏住呼吸,连悬浮在空中的存在都微微前倾,似乎被故事吸引。
“最艰难的时候,我们连续三天没有食物,只能靠吃雪维持水分。队伍里有个叫老陈的人,他年纪最大,本来应该是最先撑不住的...”
林默的目光变得深远,“但每当有人想要放弃时,老陈总会说:‘再走一天,就一天。说不定明天就能找到转机。’”
“然后呢?”小雅急切地问。
“第七天,老陈倒下了。临终前,他拉着我的手说:‘记住,希望不是等待风暴过去,而是学会在雨中起舞。’”
林默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后来确实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军事据点,活了下来。但老陈没能等到那一刻。”
人群中传来啜泣声。
这个真实而残酷的故事触动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张大山适时补充:“林小子说得对。老子在末世前只是个普通农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成为侦察兵。但当我们团结一致时,奇迹真的会发生。”
赵小雨也站出来:“我治疗过无数伤者,见过太多生死。但我从没放弃过任何一个人,因为只要还有一丝希望,生命就能创造奇迹。”
存在冷冷地打断:“感人的故事,但言语容易,行动难。证明给我看,真实的希望比完美的幻象更有价值。”
随着存在的话音落下,村庄的景象再次变化。
这一次,他们看到的不是完美也不是破败,而是一个正在被某种黑暗侵蚀的世界。
土地龟裂,作物枯萎,村民们开始出现病态。
“这是村庄的真实状态,”
存在宣布,“一种腐蚀性能量正在吞噬这里。如果你们选择真实,就必须面对这个现实。而如果选择幻象,我可以立刻恢复完美世界。”
恐慌在村民中蔓延。面对如此严峻的挑战,许多人开始动摇。
林默却笑了:“这正是我们需要的——一个可以真正改变的现实。”
他转向村民们:“我知道这很可怕。但看看你们周围,即使在腐蚀中,依然有生命在挣扎求生。”
他指向一株在裂缝中顽强生长的小草,“希望不是一切完美,而是即使在不完美中也能找到生机。”
小雅第一个站出来:“我愿意尝试。虚假的完美让我感到窒息,我宁愿面对真实的挑战。”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最终,大多数村民都表示愿意跟随林默尝试。
“好极了。”
存在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许,“那么第一项挑战:在能量完全腐蚀土地前,恢复至少十分之一的农田。”
这是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腐蚀性能量正在快速蔓延,按照这个速度,三天内整个村庄的土地都将变得贫瘠。
但林默没有退缩。
他立即组织村民分成三组:第一组由张大山带领,用自然共鸣能力感知土地中尚且健康的区域;
第二组由赵小雨负责,研究腐蚀的性质并寻找对抗方法;
第三组由他亲自指挥,开始尝试在尚未被完全腐蚀的土地上种植耐性作物。
工作异常艰难。
腐蚀性能量不仅破坏土地,还影响着所有人的情绪。
不时有人因绝望而放弃,躲回自己的屋子里。
第二天傍晚,林默发现小雅独自坐在一块严重腐蚀的土地前哭泣。
“我们做不到的,”
她抽泣着,“一切都太迟了。”
林默没有安慰她,而是蹲下身,用手挖开坚硬的土块:“看这里。”
小雅凑近一看,惊讶地发现土块深处竟然有几只细小的虫子在蠕动。
“生命总是在最不可能的地方找到出路。”
林默说,“腐蚀很强大,但生命更强大。因为它会适应,会进化,会寻找任何微小的机会存活下去。”
这番话不仅打动了小雅,也让暗中观察的存在微微动容。
第三天,转机出现了。
赵小雨发现,村庄边缘的一种不起眼的苔藓似乎对腐蚀性能量有抵抗作用。
同时,张大山感知到地下深处有纯净的水源。
林默立即调整策略,组织村民采集苔藓制作简易的抗腐蚀药剂,同时挖掘深井获取净水。
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虽然进度缓慢,但每一天都有微小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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