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有个靠山屯,屯子东头住着个陈三痞。这人三十出头,游手好闲,专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村里人见他都绕着走,背地里骂他“癞皮陈”。
这年夏天,靠山屯遭了旱灾,三个月没下一滴雨,庄稼都快枯死了。村民们急得没法子,只能去屯西头的黄大仙庙求雨。
说起这黄大仙庙,供的不是寻常神仙,而是本地一位保家仙——黄三爷。传说黄三爷原是只修行五百年的黄皮子,得道后庇护一方水土,很是灵验。
村民们抬着供品,敲锣打鼓来到庙前。老村长带头焚香跪拜:“黄三爷显显灵吧,再不下雨,今年庄稼全完了!”
谁知一连求了三天,天上仍是晴空万里,连片云彩都没有。
陈三痞蹲在庙门口磕着瓜子,嗤笑道:“求这老黄皮子有啥用?它要真有能耐,早呼风唤雨了,我看就是骗吃骗喝的!”
这话可把老村长气坏了,抡起拐杖就要打他:“混账东西!敢对黄三爷不敬,小心遭报应!”
陈三痞闪身躲开,拍拍屁股走了,嘴里还嘟囔:“本来就是个畜生修成的,还能比雷公厉害?”
说来也巧,当晚陈三痞做了个梦,梦见个黄袍老者对他拱手:“后生,你既然瞧不上老夫,不如你去请雷公下雨?明日午时三刻,雷部神将会经过西山口,你有本事就去请他。”
陈三痞一觉醒来,心里直嘀咕:“这梦做得蹊跷,莫非是那老黄皮子托梦?管他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明日去看看热闹。”
第二天晌午,陈三痞拎了壶烧酒,晃晃悠悠上了西山口。刚到地方,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陈三痞心里一惊:“乖乖,真让我梦着了?”
只见乌云中一道金光闪过,有个金甲神将踩着云头降落下来。这神将面如红玉,尖嘴鹰眸,手持锤凿,周身电光环绕,不是雷公又是谁?
雷公落地便喊:“本方土地何在?我奉玉帝之旨,前来行云布雨,还不速来接旨!”
陈三痞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整了整衣襟,大摇大摆走上前去,躬身作揖:“小神便是本地土地,恭迎上仙。”
雷公眯眼打量他:“你是土地?怎么一身酒气,衣着不整?”
陈三痞面不改色:“上仙有所不知,本地旱情严重,小神连日祈雨,疲于奔命,故而衣衫不整。方才正在与乡民商议求雨之事,饮了几杯解乏,还望上仙恕罪。”
雷公点点头:“既然如此,带我去雨师电母处,我们商议行雨之事。”
陈三痞心里叫苦,他哪知道什么雨师电母在哪儿?但面上仍堆着笑:“上仙远来辛苦,不如先到小神庙中歇歇脚,饮杯粗茶?小神备有些本地野味,还请上仙赏光。”
雷公本是急性子,但听说有野味,倒是动了心——天庭戒律森严,平日难得尝到下界美味。他犹豫片刻,道:“也罢,就稍坐片刻。”
陈三痞心里暗喜,将雷公引到山腰一处破山神庙里——那庙早就荒废多年,平时只有野狗出入。
进了庙,陈三痞取出那壶烧酒,又掏出怀里揣着的半只烧鸡,摆在供桌上:“寒舍简陋,没什么招待,上仙莫要见怪。”
雷公闻着酒香,喉头动了动,却摆手道:“不可不可,天庭有令,执行公务时不得饮酒。”
陈三痞笑道:“上仙太过拘谨了。这是本地特产的山泉酿,不算酒,算是...山泉水发酵饮料!不醉人的。”说着自己先灌了一大口。
雷公将信将疑,接过酒壶抿了一口,只觉得甘冽醇香,比琼浆玉液别有风味,不由得多喝了几口。
陈三痞见状,更加卖力劝酒:“上仙不知,我们这儿的规矩,客人喝酒必须喝双数,取个成双成对的好兆头!”说着又给雷公满上。
雷公哪知人间劝酒的套路,一来二去,竟将一壶酒喝了个精光。不多时,便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你这...这是什么山泉水?后劲这么大...”雷公话未说完,便“噗通”一声醉倒在地,鼾声如雷。
陈三痞推了推他,见毫无反应,笑道:“什么雷公神将,酒量还不如我哩!”说着便将雷公的锤凿揣进怀里,一溜烟跑了。
且说雷公这一醉就是两个时辰,醒来时已是日落西山。他揉着发痛的额头坐起来,一摸身边,锤凿不见了,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土地老儿!给我出来!”雷公怒吼道,却无人应答。他运起神力感知,才发现这破庙根本无人供奉,哪来的土地?分明是中了骗子的圈套!
再说陈三痞得了雷公的锤凿,欢天喜地往家跑。路上碰见邻居赵老汉,赵老汉见他怀里鼓鼓囊囊,问:“三痞子,又偷谁家东西了?”
陈三痞得意道:“赵老爹说什么呢!这是雷公的锤凿,我刚从雷公那儿借来的!”
赵老汉只当他又说疯话,摇头走了。
陈三痞回到家,对着锤凿琢磨起来。他试着拿起锤子轻轻一敲凿子,只听“啪”的一声,一道细小电光从凿尖射出,把他家炕席打了个黑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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