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以为占瑶是来巡考的,没想到她只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占瑶走后,永宁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而其他人把目光自然移到了受到占瑶关注的亚的身上。
“那人是谁?”
“司贞大人为何在他前方站了好久?”
“他似是首个进来的,不知有何本事?”
……
永宁听见了,有些不高兴了,分明是她第一个人进来的,他们是看不见吗?相貌歧视吗?
正在这时,夫子宏领了一个健壮的妇人走了进来。
“今日宗考,唯有一题。此农妇的儿媳最近快要生产,问是否顺利,何时生产,生男生女。尔等不能多言。”
“诸位,起占。”
永宁听完,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怎么会这么难?
她之前着重恶补的大热门求财占,失物占,出行占,通通都没考,反倒是考生产占。
虽然她已经懂了一部分八卦六爻的原理,但她实操太少,经验不足。更何况这个考题就很离谱,来的人测的不是本人的事,还不能向她问问题。
怎么占啊?
她没受过专业的系统培训和学习,和其他人相比,是存在很明显的缺陷的。
那农妇是夫子宏领进来的,之后站着一直未动,而且在场的人多而杂,声音、方位、颜色等都不便于用来起卦,不好判断这个因灵而动的“外应”,“不动不占”这个时候就不太适用。
那么她只能动自己的念而占。
于是,她掏出了准备好的三枚铜钱,坐而入定,心中问事,然后开始合掌摇卦。
六次之后,成卦。
她盯着卦看了半天,最终有了判定,然后举起了手。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亚也举起了手。
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待所有人都结束占卜,去找夫子宏登录各自的答案。
“感谢诸位的参与,宗考结果会适时送至诸位手中,请回。”
夫子宏抱着一册简牍离开了。
剩下的人,有人直接朝农妇询问,有人表示要跟农妇回家看看,有人心灰意冷地离开,有人焦灼不安的发愁……
永宁收拾完东西,刚准备离开。
占玉朝她走了过来,端方行了一礼:“吾听次兄提及,尔已跟随公子启门下,吾虽不知尔是何深意,但占卜之事,神圣严明,愿尔好自为之,莫要亲信鬼街骗子的筮法易器。”
嘿!
这人怎么长得一副乖乖男孩的样子,说话这么难听呢!多亏她之前还觉得他对龟甲占卜提出异议是个可造之材,现在她只想喷他一脸。什么她的深意?是他姐找上门请的她好吗?还好自为之,威胁还是劝诫?那一副高高在上训斥的丑恶嘴脸,好自为之的应该是你吧?
最最最难听的是什么她铜钱是骗人的,去你的——
这时,亚也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铜币?好想法,不错。”
看着占玉离去的背影,她没好气道:“哟!我还以为您贵人多忘事,把我这个救命恩人都给忘了,我可没你厉害,点点手指就能算出来。”
是的,她看见了,占玉用的是传统的蓍草占卜,亚用的方法和之前占瑾在手掌上的掐指一算有些相像,她不好判定谁的方法更厉害,但直接告诉她亚的更高明一些。
亚也没恼,而是跟着她问:“尔是如何想到用铜币的?几日不见,尔有些不同了。”
她不想明说:“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啊,我是自然想不到,但有人想得到。”
亚理解成了其他的意思:“尔拜师了?”
提到“拜师”,永宁就想到了她的第一次占卜,是复制占玉的蓍草占,有了占丙的提点,她算入了门,占丙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启蒙老师,而亚的神秘博学,还有他的一句“不动不占,不因事不占。”仅仅用两片树叶就能占卜,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给了她卜卦的灵感来源,然后就是吕伯对她细心的引导,人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呢,如此看来,她的确拜师了,而老师就是她身边每一个帮助过她的人。
“我应该谢谢你啊,是你给我的灵感,学以致用嘛,远远不及你一分。”
她说完,拉上有些闷闷不乐的占丙就要走。
亚本来也想跟上,却被前来的一名侍女叫住了。
“陆公,请留步,家女有请。”
陆公?
永宁自然是听到了,也认出那侍女是在占瑶跟前侍奉的。
呵!
没怪不得呢,从之前就一直眉来眼去的。
行事诡异不说,连真实姓名都不愿意透露,虚情假意的家伙!
……
回去的路上,占丙这才找到机会问:“恩人,今日宗考尔占的何种卦象?”
永宁再次小心提醒:“都说了在外面直接叫我永宁就行。”
恩人恩人,她听得不舒服。
占丙随即改口:“吾知道了,那永女,尔算出何卦?”
永宁调皮眨眨眼:“我算的晋卦,坤上离下,为二阴,晋字从两口,昼日三接,所以我的答案是农妇儿媳三日后会生一对双胞胎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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