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商王把话说出来的那一瞬间,永宁有种不如就直接摆烂等死好了的冲动。反正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个地方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视人命如草芥,全民信奉鬼神,住的吃的全都很落后很差劲,说不定死了她就能回现代继续坐牢了,监狱里的生活再怎么也比现在的强吧?等刑满释放后,她又是一条好汉!
所以商王没等到她的回答,只有她无声的漠视。
“尔宁死也不愿?”
商王有些难以置信,混浊的双眼里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
永宁一个冷颤,咋?她不愿就把她当场处决吗?她会怕吗?要是像人祭那样的屠杀活埋,甚至还会是更残暴煮人头和虐待……她好像还是有些怕的。
好在她或许还有几分利用价值,商王那没有极致凶残,而是换了一个策略道:“尔就不想知晓令母惨死的真相?也不想知晓尔亲生父亲的下落?”
就这?
永宁刚想开口,大声回答“不想!”,紧接着胸口传来一阵巨痛,激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原来以为这是原身残留的意识影响,现在看来或许跟她身上的毒也脱不开关系。
没过一会儿,她就已经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像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似的。
“想……”
……
片刻之后,永宁听着商王狮子大开口的工作任务,直接笑了出来。
“大王,小人颇为蠢钝,想要一年之内成为贞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商王咳嗽了两声:“尔只要能在一年之内顺利完成占氏瞽宗的各项宗试和课业,出来后参加宫中的贞人试,就一定能通过。”
永宁认真算了算,现在是初春二月,一年的时间就是明年的春天,是了,宫中的贞人试商王可以走后门,那占氏瞽宗呢?这等于她才开始上学,马上就要学会全部知识通过考试,一年之内快速毕业,是学神来了也做不到吧?
“大王,不如再宽限些时日?”
商王脸色阴沉:“这已是最后时限了,再延迟恐生事端。”
什么事会让堂堂一个商王顾虑烦忧?
永宁总觉得后面绝对还有大坑在等着她跳。
“大王,不是小人不答应,是实在有些才能不是与生俱来的,即使后天再努力也无济于事,不如大王再找找其他人?”
商王睥睨过来一眼:“尔觉得那司贞占瑶如何?”
这个时候,永宁也不管她和占瑶有什么私仇怨恨了,直接昧着良心大夸特夸:“大王明鉴,司贞大人天赋异禀,深得大贞真传,才高八斗,实乃奇才,这事舍她其谁?”
可商王却摆了摆手:“不,她不行,此人城府极深,心思不纯,不能担起大任。”
大任?
不是什么大任啊?
永宁欲哭无泪,什么大任就非她不可啊?说出来她改不行吗?
“事成之后,余一人封尔为新任大贞,赐予尔美玉珠宝万件,附加良田千顷。”
大贞?
她根本不想当!
什么美玉珠宝良田的,她好像也没有追求,这个条件完全打不动她,好吗?
“其实,大王不妨现在如实告知小人,成为贞人后小人具体要做什么,小人确保能完成后才敢和大王要赏赐。”
商王眼神一狠,随即又变得混浊:“此时告诉尔也无碍,周原西岐城的西伯侯曾与商定下亲事,余一人已推迟了数年,如今再也不能借口推脱,所以直至今年年末,商必须送王姬前往周原和亲,届时,尔务必要跟随王姬一同前往周原。”
嗯?
永宁以为自己听错了?和亲,是那个历史上有名的历史事件“帝乙归妹”吗?这不是应该早就进行了吗?怎么会拖到现在?而且如果这个事件还没有真的发生,那么就意味着根本不是她猜测的那样,商德王还能在位一段时间,不会很快就立太子,离纣王登基还早呢。
“大王,恕小人斗胆,周原山高路远,要小人前去,可是有何秘密任务?”
太不对劲了,一个王朝的王姬去和亲带一个贞人做什么?而且还是带她这么一个初出茅庐临时赶鸭子上架的半吊子。
商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认真说道:“到时尔只用听从王姬的吩咐即可。”
……
永宁从大殿出来时,身上已经又多了一样任务工作。债多压身,她仔细想想,占武的事一件,占丙的事一件,原身的死一件,原身的父母又一件……如今又来一件,这一件一件又一件,目前她一件也没完成,再这样下去,她根本等不到成为自由身的那一刻,要么她效率极高全部完成任务,要么把她逼急了,她直接掀桌子走人不干,以她看,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些。
她走了没几步,就发现公子受此时正站前方的路中静静地等她,身旁一个侍人也没有。
她知道躲是躲不过了,只能走上前去,官方行礼,打了声招呼。
“小人见过公受。”
不知道为什么,公子受一身的寒气,鞋底似乎还踩了些泥土,身上似乎还有一股似有似无的花香,只不过他现在神情严肃,一脸煞气,像是刚杀完人才回来。
“王命已领?”
永宁不敢敷衍,也严肃回道:“王命不可违。”
公子受气压似乎又低了许多,眼神冰冷地能把人瞬间冻住。
“既然如此,尔回瞽宗罢。放心,青乌子已安全离开,尔今后……好好学易。”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透着些许隐忍,同时又夹杂着一些难以察觉的痛楚。
永宁讶异,这是愿意放她走了?她做了什么吗?她什么也没做啊,看来,“王命”才是关键,可这其中跟公子受又有什么关联呢?
“小人多谢公受训诫。”
她搞不懂,只能顺势应和。
公子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长长叹了口气:“夫子大才,吾这有份信物,将来如有难,可凭此绿松玉牌寻得一线生机,夫子一定要好好保管。”
她看着他一副不容推辞拒绝的样子,认命把玉牌接了过来:“多谢公受,小人定当尽心竭力认真学易,争取早日完成王命。”
提到学易,那么就证明公子受是早就知道了商王的计划安排。只是……为什么他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称呼突然又客气地变成了“夫子”,放她走,还送礼物。人也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怅然,一会儿沉默,又一会儿发呆的。
搞不懂,实在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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