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疾臣狡黠一笑,绿豆眼里闪过一道精光:“魁首说笑了,小人不过一小臣而已。”
永宁也跟着一笑,继续往前走:“是吗?小疾臣不好做吧?”
小疾臣应和:“可不是么,这普天之下,又有何行当是易做的?想必魁首也是左右难为。”
不知怎么的,永宁突然就不想和人打哑迷了,她真是烦够了。
自从到了这个鬼朝代,人人都藏有秘密,人人讲话都喜欢拐弯抹角,人人都各怀鬼胎……
真够烦的!
“得!这里没人了,我喜欢有话直说,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能配合的我尽量配合。”
小疾臣被这突如其来的直接质问给震了一下,精明的眼神都变得有些痴呆。
“吾……”
永宁眉毛一挑,眼神威胁,压迫上前:“你一个小疾臣为何能在池苑跳大神?你为何又恰巧出现在王殿之外?”
小疾臣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呵斥:“那不是什么跳大神,是上古傩仪!是专门用来治疾消灾傩祭。”
永宁不在乎地摊了摊手,再次逼近:“那可是宫中池苑,没有大王准许,你敢跳……敢舞那傩仪吗?一个小疾臣能轻易来往王殿之中吗?”
小疾臣被逼得连连后退,都挤进了墙脚中:“那是,那是因为……”
永宁猛地停住了脚步,往后退了一步,她有些得意最近向上窜了一截的身高:“大家都是底层打工人,你有话直说,我还能卖你个好,再藏着掖着别怪我不给你好脸!”
小疾臣:“打工人……吾……”
永宁没好气道:“就是替人干活的没地位的下层人,没有自主选择权,没有拒绝权,甚至生死权都没有。”
这么久以来,她是发现了,想要在这封建社会平安活下去实属不易,她每天都活得如履薄冰,她想反抗想逃离却又做不到,只能顺从那些上位者的安排,在他们博弈的夹缝中苟延残喘。
小疾臣闻言垂着眼,手不禁越握越紧:“吾……”
永宁见目的达到,就转换了态度,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这个样子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我给你三天时间,想好了再来找我。有事好商量,合作共赢嘛!”
她说完,昂首就走。
小疾臣急忙出声唤道:“诶!那陆氏……”
“我有嘴,我自己会问。”
只看见一道潇洒远去的背影。
自主……权吗?
呵……
真新鲜!
……
永宁难得有机会能光明正大在王宫闲逛。她是故意找借口撇开小疾臣的,那人一看就是商王的眼线走狗,她不在乎,她只想抓紧时间认真记下这王宫的路线地图,防患于未然。
王宫宫城坐北朝南,由南而北依次为宫室区、祭祀区和王家池苑区,呈东西两区分布,是结合居住、祭祀、行政为一体的“前朝后寝”的大四合院配置。
她之前几次进来都是匆匆离开并没有发现,这宫城的布局还要更复杂许多。整座宫城是大小邑拱卫宫城的“卫星城”式的格局。祭祀宗庙在城中央的一处高地上,背托洹河,辅以深壕,深壕北端与洹水沟通,流经南再东折通达整条洹河。
而宫室区虽然占地要更广,分东、西、中三部分,组合复杂,主次有别,左右对应。中间的宫殿以铜础立柱,是商王居住、享飨和治事的地方。东西两边就是主要用来“后寝”的宫室群。
也就是说整座宫城封闭性安全防御性极高,而祭祀宗庙区又建在中央的高地上和宫室区多单元多格式空间连接,一般人想要攻打或者逃离都是十分困难的。
得!
她没有青乌子的神奇本领,她的逃跑计划只能立马扼杀在摇篮里。
那么商王那边呢?
她有些没搞明白,如果商王想要知道陆氏宝藏的下落,直接问她不就好了(她反正也不会说),用得着多此一举吗?如果不是,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想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把她软禁在这宫中?
小疾臣啊!
你可要给点力吐露出点线索啊!
她还在一边闲逛一边记路线呢,那边就匆忙跑来一个侍人在她跟前停下。
作了个揖:“魁首大人,贵妃有请。”
贵妃?
永宁这才发现自己瞎逛逛到了西边的宫室了。
她一个闲人竟然能在王宫闲游乱逛这么久也没被抓起来,说不是商王默许的她都不信。
贵妃不就是原身的那个姑母,这也是商王故意为之的吧?
这贵妃搞不好就是杀死原身的凶手之一,她现在去不就是羊入虎口?
可她区区一个平民,又怎么违抗命令呢?
她想了想,没有马上答应,而是问了侍人一个问题:“敢问这位侍者可认识一位叫‘义’的侍官?”
答应占阮的事顺道办一下吧!
没想到侍人面色一僵,微微有些慌乱:“魁首大人,贵妃还在等着呢!”
咦?
永宁发现了异样:“你认识那位义侍官对吧?还是说你就是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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