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永宁,情况很不妙。
她匆忙环视了一周。
姬己正眼神犀利地看过来,小疾臣也神色莫名,公子启的虚伪假笑,公子受的意味深长……
啪——
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又飞来一只和之前钻她鼻孔一模一样的黑色小虫子。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一巴掌就把它当场拍死了。
“啧!这难道就是传言中的嗜血蚋?想不到如今竟出现在宫中……”
公子启立马就发现那黑色的小虫子。
他才说完。
那边小疾臣就惊得大叫起来:“嗜血蚋!那可是上古时才有的煞虫!传说只要被其叮中,无论是何生灵都会在瞬间被吸干血肉!”
啊!
永宁差点吓死。
什么玩意!
竟然能吸食血肉!
她还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就有虫子飞进了她的鼻孔里,现在又飞来叮咬她,原来是有人想要她死啊!
加上陆亚之前说的那堆莫名其妙的话。
她知道她有危险了。
她悄悄更挨近了陆亚,警惕地看向面前的这些人。
这时,公子受出声了:“哟!大兄确实见多识广,这甚嗜血虫,吾竟是闻所未闻——”
一时之间。
所有人把目光都移到了公子启身上。
公子启眼睛一眯,随即大笑起来:“三弟不必自卑,宫中藏室之中甲骨简牍颇多,这就有嗜血蚋的刻辞,日后尔可以多看一看。”
一阵电光火石中。
永宁在一旁飞快想着脱身办法。她这下是清楚地明白了,问题就是出在她祈雨上。陆亚也说,上次祈雨成功是在一百年前了,她如今是百年来的第一人,必定成了众矢之的。原本她以为多多少少能算是件好事,却不曾想竟然招来了杀身之祸。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把祈雨这件事给推出去。
“小人斗胆问诸位一句,当真以为那雨是吾祈求来的?”
她说着看向公子启身旁的占准。
“大贞当时应当看得清楚明白,吾实际上就随便绕着祭台走了两圈而已,吾现在可以再走上几遍!”
她说着就又走圈起来。
然后站定:“诸位请看,下雨了吗?”
在场的人纷纷朝天上望去,原本晴朗澄澈的天上此时竟有乌云飘来。
呃……
不会吧?
永宁身子一僵,她既没念咒语,也没做手势,下什么雨啊?她又不是真的敬腾!
赶在雨还没下之前,她快语连珠起来:“其实那雨并非吾求来的。只是因那日吾提前算了一卦,那时就会下雨。吾不过是……”
不行,要是说为了救那些人牲,他们肯定觉得她更有问题。
“不过是为出风头,瞽宗的课业晦涩难懂,吾只是想要在最终业考时,求个好成绩。”
嗯,对,就是这样,合情合理。
“咳咳!还有,大王为吾二人赐下婚约,陆亚他大病初愈,吾二人正是要增进感情之时,私人的幽会,就不碍各位的眼了,吾二人告辞——”
她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拉上陆亚就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
等几人从“出风头”、“业考”、“增进感情”、“幽会”等等词语中回神时。
哪里还有永宁和陆亚的身影。
公子启看着天上那片将散不散的乌云,恰时,他脸上一凉,有一滴雨落在了他的脸颊边。
“占大贞,尔如何看?”
占准站在一侧,神情阴晴不定。
“回公启,依吾看,如若她会祈雨之巫力,决不会这时才用,她所言应该基本属实。吾也算过一卦,最近几日确实是会下雨,她一黄毛丫头不过是刚好碰巧而已。”
他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心里有其他思量。永宁那臭丫头绝对知道了什么,或许就是陆氏宝藏的缘故,才会下的雨,如今她又和陆氏定了亲,此人不除将后患无穷!
公子启沉思了一会儿,又看向公子受和姬己:“三弟和王妹以为如何?”
姬己嗤笑一声:“永女会不会祈雨有何重要?她如今可是王父请来宫中的客人,却有人胆敢在王父眼皮底下加害于她,不知道王父知道了,那恶人该如何自处?”
她说完,冷笑一声,带着小疾臣匆匆离开了。
公子受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眼中一阵失落,再抬头:“大兄,尔也未免太心急了,那就是一小女,说起来,她还是尔门下之人……”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也离开了。
最后,只剩公子启几人站在原地。
“同为一起长大之伴,吾岂会不知他们在谋划什么!”
公子启脸色一变,怒极狠厉。
“哼!那就看鹿死谁手了!”
……
另一边,永宁抓住逃跑喘息的机会,赶紧问陆亚:“咱俩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快说清楚,为什么吾会祈雨就招来了杀身之祸!”
陆亚眼中划过一丝绝望落寞:“因尔不是贞人氏族正统一脉。因尔不受他们管教压制。因尔动了他们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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