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甲的核心在于“遁”与“甲”,在于洞察气机流转,寻找那遁走的缝隙,那防御的薄弱点。
陆亚浸淫此道多年,自信只要这禁制存在,他就一定能找到破绽!
他时而蹲下身,手指拂过冰凉的石面,指尖灌注遁甲真气,试图感应地面下可能存在的能量节点。时而凌空跃起,身轻如燕,在壁垣间几个起落,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下方空处,寻找那无形的“气”之屏障。时而又闭目凝神,全力运转体内遁甲之力,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向四周延伸、探查,捕捉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波动……
然而,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
他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眉头越锁越紧,脸色也愈发难看。
无!
什么都没有!
地面依旧是坚实冰冷,墙壁依旧饱经风霜,连风动都自然而来。
他引以为傲的遁甲,如同泥牛入海,没有捕捉到任何一丝属于强大禁制的能量波动。没有能量节点,没有扭曲,没有无形的屏障。
这地方……干净的就像一片普通的地界。
除了花草树木,再无其他!
“不可能……”
他停下脚步,喘息着,眼中充满了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他看向一直安静站在不远处、默默观察着他的永宁,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困惑:“永宁……尔确定此处有禁制?为何……吾什么都感觉不到?”
永宁的心一沉,她急着走了过去。
“你看不见?!”
她的声音因惊骇而微微拔高,指向不远处一根断裂石柱的基座:“那里!那石柱底部,刻着一个发光的符文,像……像扭曲的蝌蚪,散发着淡紫色的幽光!”
她又指向庭院边缘一处爬满枯藤的矮墙:“那里!墙面上有一层薄薄的、几乎透明的光幕,像流动的水波一样,把整个院子都罩在里面!这么明显……你看不见吗?!”
她急切地比划着,描述着她眼中那些清晰可见的禁制特征。她的指尖甚至试图去触碰那无形的光幕,指尖传来熟悉的、如同触碰冰冷水面的阻滞感。
陆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死死盯住那根断裂的石柱基座。他的目光锐利得几乎要在石头上烧出洞来,可入眼的,只有粗糙的石质纹理和深绿色的苔藓。
那所谓的“发光的符文”?
根本不存在!
他又看向那堵矮墙,目光穿透枯藤的缝隙,看到的依旧是斑驳的墙体和后面更远处的废墟景象。
流动的光幕?水波?
毫无踪迹!
四目相对。
……
永宁在陆亚那双写满了“你在说什么”的困惑和审视的眼睛里,看到了自懵逼的脸。
一股巨大的恐慌和荒谬感攫住了她。
糟糕!
该不会……这些禁制……又只有她一个人看得见吧?!
就像之前那场只有她“看”到的玄幻投影一样?!
难道……又是幻觉?
是蚀心藤深入骨髓后产生的幻视?
别啊!
巨大的尴尬和自我怀疑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让她几乎窒息。
呃……
陆亚该不会以为她疯了吧?
或者……体内的毒已经深到开始侵蚀神志了?
而陆亚的心,同样沉入了谷底。
他看着永宁脸上那真切的惊惶和急于证明的急切,看着她指向虚空的手指,听着她描述那些他根本无法感知的“景象”。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为何?
为何永宁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到那些“莫须有”的东西?
是她体内的毒深入骨髓,已经开始扭曲她的五感,让她陷入幻觉了?
还是……那个神秘男人对她做了什么手脚?
还是有人在她身上种下了某种只有操控的“印记”,让她产生了这些幻觉,从而将她牢牢困在掌控之中?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让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愤怒。
他绝不能让永宁继续待在这里!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连风吹过都如同鬼魂的低泣。
最终还是永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疑和尴尬。
“陆亚……”
她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平静:“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我……我不认为我看到的是幻觉。”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没有可能我能‘看’到一些……常人无法感知的存在?”
她又不是吃了毒菌子,就算体内的蚀心藤会影响,幻觉应该是无时无刻荒缪怪诞,而不是跟她一样在某个特定的时候才会看见。
她上前一步,走到那根断裂石柱旁,蹲下身,用手指在布满苔痕的地面上,尽可能准确地描绘出她眼中看到的那个“扭曲蝌蚪”符文的形状和位置:“禁制的节点,应该就在这附近。符文是淡紫色的,大概……这么大。”
她比划着大小:“它散发出的能量,是……冰冷的,带着一种空间禁锢的感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