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梦直播的茶水间里,林薇薇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她却浑然不觉。刚才在走廊里,她亲眼看到苏清颜笑着和王哥讨论签约细节,王哥提到“陆总特意交代要优先配合清颜战队的需求”时,苏清颜眼底的光芒刺得她心口发疼。
“不过是运气好,靠性别偏见的话题博眼球,真以为自己成大人物了?”林薇薇低声咒骂着,将咖啡杯重重砸在桌上,褐色的液体溅出杯口,在白色的台面上留下丑陋的印记。她想起自己为了争取一个首页推荐位,熬夜改了十几次直播方案,最后却被通知“资源要优先给清颜战队”;想起庆功宴上,所有人围着苏清颜举杯,自己像个透明人一样坐在角落;更想起刚才苏清颜路过时,礼貌性地对她点头,那眼神里的平静,在她看来却成了“不屑”。
嫉妒像藤蔓一样死死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她掏出手机,翻到一个备注为“江哲”的联系人,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江哲是星梦直播的另一位男主播,主打游戏娱乐板块,曾经因为苏清颜抢了他的“潜力主播推荐位”而怀恨在心,多次在直播中暗讽苏清颜“靠颜值混饭吃”。电话接通后,林薇薇刻意压低声音,语气带着挑拨:“江哥,你知道吗?苏清颜要签星耀直播了,陆时衍亲自陪她谈的,还答应给她搞什么‘女性电竞扶持计划’,风头正劲呢。”
电话那头的江哲嗤笑一声:“她有什么本事?还不是靠炒‘女玩家逆袭’的话题?真打比赛,她那点操作早就露馅了。”
“可不是嘛。”林薇薇见江哲态度松动,立刻添油加醋,“我听说,她为了进星耀,私下找过陆时衍好几次,谁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现在她眼里根本没有我们这些老同事,上次我问她训练技巧,她理都不理我。”
江哲的语气瞬间变得阴狠:“这女人太狂了!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不能让她这么顺风顺水!”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薇薇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我手里有‘料’,只要我们联手,保证能让她签不成约,甚至在直播圈混不下去。”
两人约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隐蔽咖啡馆见面。林薇薇提前十分钟到达,坐在靠窗的角落,从包里拿出一叠打印好的“聊天记录”。这些都是她花五千块钱找专人PS的——有“苏清颜”和不知名账号的聊天记录,内容是“愿意陪玩换推荐位”;有“苏清颜”吐槽粉丝“傻钱多,随便骗骗就刷礼物”;还有“苏清颜”嘲讽其他女主播“技术差,只会卖惨”。每一张都做得逼真,聊天头像、时间戳、语气风格,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这些东西能行吗?”江哲看着打印纸,眉头微皱。他虽然恨苏清颜,但也怕事情败露,反而连累自己。
“你放心,绝对没问题。”林薇薇拍着胸脯保证,“我找的人是圈内老手,做过很多类似的‘证据’,从来没被发现过。我们先找营销号把这些‘黑料’放出去,再买几个热搜,引导舆论说她‘人品差’‘靠不正当手段上位’,星耀直播那么注重形象,肯定不会签一个有负面新闻的主播。”
江哲看着林薇薇眼中闪烁的怨毒光芒,心里不禁有些发毛,但一想到苏清颜抢走的资源和风头,又咬牙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营销号我来联系,我认识几个专门搞游戏圈八卦的,收费不高,而且嘴严。你负责把这些‘证据’整理好,分批次放出去,先放‘嘲讽同行’的,试探一下风向,再放‘骗粉丝礼物’和‘陪玩换资源’的,一步一步把她逼死。”
“没问题。”林薇薇笑着将打印纸递给江哲,“对了,我们得找个‘中间人’爆料,不能暴露自己。就说是‘星梦直播内部员工’看不惯她的做法,这样更有说服力。”
江哲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让我助理去对接营销号,全程用匿名邮箱,不会留下痕迹。”
两人又仔细商量了细节——什么时候发通稿,买哪些热搜词条,怎么引导网友评论,甚至想好如果苏清颜辟谣,该怎么“补刀”。林薇薇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苏清颜被网友谩骂、星耀直播取消签约、最终灰溜溜离开直播圈的场景。
“还有,”林薇薇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苏清颜不是搞‘女性电竞扶持计划’吗?我们可以在通稿里说她‘假公济私’,利用计划给自己捞好处,说她根本不在乎其他女玩家,只是想给自己立‘独立女性’的人设。这样一来,连支持她的女粉丝都会失望。”
江哲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个主意好!既能打垮她的事业,又能毁掉她的人设,让她彻底翻不了身!”
两人相视一笑,眼神里满是算计。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种恶意的谋划,不仅会伤害到苏清颜,也会把自己拖入泥潭。
离开咖啡馆时,天已经黑了。林薇薇走在人行道上,看着路边橱窗里自己的倒影,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她想起自己刚入行时,也曾满怀热情,想靠实力闯出一片天,可一次次的失败和对比,让她渐渐被嫉妒吞噬。她恨苏清颜的成功,更恨自己的平庸,却从未想过,苏清颜的成绩背后,是每天十几个小时的训练,是逆风时的不放弃,是面对偏见时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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