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后，江哲的直播间还没关掉，负面评论就像潮水般涌来。“输了就说别人作弊，也太小心眼了吧”“以前觉得你技术好，现在看来人品不怎么样”“粉转黑了，以后再也不看你直播了”的留言密密麻麻叠在屏幕上，连他花钱雇的水军都被淹没在质疑声里，发出去的“苏清颜作弊”“江哲只是失误”等洗白言论，瞬间就被“输不起”的反驳刷屏。
江哲坐在电竞椅上，手指死死攥着鼠标，指节泛白。他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离开直播间”提示，看着在线人数从比赛时的120万，短短半小时就掉到了30万，胸口像堵了一团火，却连发泄的力气都没有。助理小张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他跟着江哲三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狼狈，以前就算输了比赛，江哲也能靠着“虽败犹荣”的话术稳住粉丝，可这次，输比赛加恶意抹黑，彻底把路人缘和粉丝信任都败光了。
“把那些骂人的都禁言！”江哲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小张赶紧操作后台，可负面评论太多，禁言速度根本赶不上留言速度，反而引来了更多不满：“怎么？输了不让说？心虚了？”江哲看着屏幕，猛地把鼠标摔在桌上，站起身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零食袋和饮料瓶撒了一地。“都别管了！关播！”他咬着牙说，语气里满是挫败。
关掉直播后，江哲瘫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刷起了社交平台。#江哲输不起#的话题已经冲上了热搜第23名，点进去全是比赛片段和他赛后抹黑苏清颜的截图。有粉丝整理了他过往的“黑料”——之前和其他主播吵架时故意断章取义剪辑聊天记录，为了抢资源散布同行的谣言，甚至还有代练团队的人匿名爆料，说江哲早就有找代练打排位的习惯。
“不可能！这些都是假的！”江哲疯狂滑动屏幕，手指因为用力而颤抖。他点开自己的粉丝群，原本热闹的群聊此刻一片寂静，只有几个管理员在试图安抚情绪，可下面的回复寥寥无几。有个跟着他两年的老粉发了条消息：“哲哥，我本来很喜欢你的技术，可这次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先退群了。”这条消息像导火索，紧接着“我也退了”“再见”的留言接连出现，群成员人数肉眼可见地减少。
更让江哲崩溃的是，他打开星耀直播的创作者后台，发现自己的“游戏一哥”认证已经被取消，推荐位也从首页调到了三级页面，之前谈好的三个游戏厂商合作，也接连发来消息说“暂时终止合作”。其中一个厂商的负责人直接在微信上告诉他：“江哲，我们品牌注重正能量，这次的事对我们影响不好，后续合作再议吧。”
江哲看着消息，心脏像被狠狠揪了一下。他知道，失去厂商合作意味着什么——之前他的收入有一半来自品牌代言和推广，现在合作终止，收入会大幅缩水。他试图挽回，给厂商负责人发了很多消息，解释自己只是“一时冲动”，可对方再也没回复过。
接下来的几天，江哲的人气下滑得更厉害。他尝试开播挽回粉丝，可每次一开播，直播间里就被“输不起”“人品差”的弹幕刷屏，在线人数最多只有10万，还不到以前的十分之一。有一次，他想直播打排位提升人气，结果刚进游戏，就被队友认出来：“这不是那个输了说别人作弊的江哲吗？别坑我们了！”说完就直接退出了游戏，其他队友也跟着退出，只留下江哲一个人在游戏界面尴尬地站着。
直播间里的粉丝看到这一幕，纷纷留言：“哈哈，被嫌弃了”“自作自受”。江哲再也忍不住，对着镜头说了句“不播了”，就匆匆关了播。回到卧室，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他在直播行业摸爬滚打三年，从一个小主播做到“游戏一哥”，以为自己已经站稳了脚跟，可没想到，一场比赛的失误和自己的小心眼，就让这一切都毁了。
就在江哲陷入绝望的时候，他收到了联合参赛的其中一位主播的消息：“哲哥，我这边粉丝也掉得厉害，好多人说我跟着你欺负苏清颜，你看要不要一起发个声明，说之前是误会？”江哲看着消息，犹豫了很久。他知道发声明可能会稍微挽回一点口碑，但他拉不下脸承认自己错了。最终，他回复：“别管了，过段时间就好了。”可他心里清楚，事情根本不会“过段时间就好”——苏清颜的人气还在不断上涨，每天都有新的粉丝关注她，而自己的粉丝却在一天天减少，甚至有粉丝把之前给他刷礼物的记录截图发在网上，说“后悔给这种人花钱”。
有一天，江哲无意间刷到了苏清颜的直播。当时苏清颜正在和粉丝互动，教大家怎么用简单的操作打赢游戏，直播间里满是欢声笑语，在线人数突破了200万。看到苏清颜从容自信的样子，江哲的心里既嫉妒又愤怒——他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超越，更不甘心自己辛苦积累的人气，就这样被苏清颜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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