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5年的重阳节,云南大理的乡下老院被清晨的阳光裹得暖洋洋。院墙上的紫藤花爬满了窗棂,淡紫色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空气里飘着菊花和苹果的清香。75岁的苏清颜坐在藤椅上,膝头摊着一本深蓝色封皮的相册——这是陆时衍去年特意为她定制的“时光相册”,封皮上烫着金色的“清颜与时光”,边角用牛皮纸包着,防磨又显温情。她戴着老花镜,指尖轻轻拂过泛黄的照片,每翻一页,嘴角都忍不住弯起。
“在看哪张呢?”陆时衍端着两杯温热的菊花茶走过来,杯沿还冒着淡淡的热气。他在苏清颜身边坐下,目光落在相册里那张泛着浅黄的照片上——2034年的云南苹果基地,苏清颜穿着蓝色工装,手里举着一本手绘日历,日历上用红笔圈着“秋分”两个字,身后的苹果树上挂满了青涩的果子,陆时衍站在她身边,正低头帮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还记得这张吗?当时你说要在秋分办婚礼,说赶得上苹果丰收,还能把礼金捐给助学计划,我当时就觉得,怎么会有这么贴心又有主意的姑娘。”陆时衍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温润,指尖轻轻碰了碰照片里苏清颜的笑脸。
苏清颜笑着点头,眼角的皱纹里满是暖意:“怎么不记得?婚礼前一天还下了小雨,你担心苹果园的路滑,凌晨就起来带着农户们铺稻草,结果婚礼当天阳光特别好,农户们还送来一筐刚摘的苹果,说沾沾咱们的喜气。”她翻到下一页,照片里是2035年的甘肃枸杞基地——苏清颜穿着和王芳同款的蓝色马甲,站在枸杞园里,王芳正对着镜头介绍枸杞,虽然手还微微发颤,但眼神里满是认真,身后的农户们举着鲜红的枸杞串,笑得露出了牙齿。“那时候王芳刚学会直播,总忘词,我还在后台给她写提示卡,现在倒好,她的合作社都把枸杞卖到欧洲了,去年还跟我视频,说要带孙女来大理看咱们。”
陆时衍接过相册,小心地翻到中间——2040年的“星空图书馆”里,十岁的小星举着一本《太空探秘》,书的扉页上是苏清颜当年的签名,他对着镜头笑得格外灿烂,身边的书架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绘本。“现在小星可是有名的公益博主了,上个月还在新闻里看到他,带着团队去西藏的乡村小学,帮孩子们建科普角,还捐了好多天文望远镜,说要圆孩子们的‘星空梦’。”陆时衍的语气里满是骄傲,“咱们当年没看错人,这孩子心里装着乡村,装着公益。”
相册越往后翻,故事越热闹:有2048年大女儿陆念在乡村中学教孩子们做“彩虹水”实验的场景,孩子们围着实验台,眼里满是惊奇;有2050年小外孙在“助农联盟”实训基地的画面,五岁的小家伙举着迷你麦克风,跟着年轻主播学喊“家人们,这是云南的甜橙”;还有几张合影格外醒目——曾经受“清颜助学计划”帮助的孩子,如今有的成了乡村医生,穿着白大褂在卫生室里给老人看病;有的成了乡村教师,站在讲台上给孩子们讲课;还有的回到家乡种起了特色水果,跟着“助农联盟”做直播,把家乡的味道卖到了全国各地。“你看,咱们当年播下的种子,现在都长成大树了。”陆时衍合上相册,轻轻放在藤椅旁的小桌上,眼里满是欣慰。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洪亮的笑意:“清颜姐,时衍哥,我们来看你们啦!”苏清颜抬头一看,院门口站着80岁的王芳,头发虽已全白,却梳得整整齐齐,身上穿着枣红色的外套,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新鲜的枸杞和两盒包装精致的枸杞糕。后面跟着75岁的林晓,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书,书的封面印着“乡村教育十年纪实”,字体沉稳又温暖。
“芳姐,快进来坐!”苏清颜赶紧起身,拉着王芳的手往藤椅旁引。王芳把竹篮放在桌上,笑着说:“今年甘肃的枸杞收成好,特意给你们带了最新鲜的,这枸杞糕是我孙女做的,用的是头茬枸杞,甜得很,你们尝尝。”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苏清颜,“这是合作社今年的合影,你看,里面都是年轻人,会直播、会做电商,比我们当年厉害多了!”照片里,一群穿着蓝色马甲的年轻人站在枸杞园里,身后的牌子上写着“甘杞红合作社——全国助农示范基地”,阳光洒在他们脸上,满是朝气。
林晓把怀里的书递给苏清颜,眼里满是期待:“清颜姐,这是我这十年跑遍全国乡村小学写的纪实,里面记录了800所学校的故事——有孩子们第一次在图书馆看书的样子,有实验室里做实验的场景,还有乡村教师们的坚守。书的扉页上写着‘献给清颜姐和时衍哥’,没有你们当年的‘清颜助学计划’,就没有这些故事。”苏清颜接过书,翻开扉页,里面夹着一张2035年的老照片——20多岁的林晓坐在乡村小学的土坯房里,手里拿着绘本,正陪着几个孩子读书,阳光从破旧的窗户里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温暖又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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