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的“浑水摸鱼”外加“假胡伐辽”之计,如同在辽东这锅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冷汤里,狠狠撒下了一把名为“混乱”的辣椒面,瞬间激得公孙度一方喷嚏连连,措手不及。
次日清晨,赵云依计率领一万汉军骑兵,旌旗招展,盔明甲亮,浩浩荡荡开到辽阳城下。赵子龙银枪白马,立于阵前,倒也有几分威风。只是他接下来的任务,却让他那向来冷峻的面庞微微有些僵硬。
“咳咳……”赵云清了清嗓子,运足中气,按照张承“怎么难听怎么骂”的最高指示,开始了他人生中第一次……专业骂阵。
“城上的柳毅听着!尔等缩头乌龟,只敢躲在坚城之后,枉称辽东男儿!可敢出城与某一战?” 这开场白还算正常。
但接下来,画风就开始跑偏了。赵云身后的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洪亮,内容却五花八门:
“柳毅!你在辽东混这么久还是个守将,真是厕所里打地铺——离屎(死)不远了!”
“柳毅这老小子是茅房里跳远——过粪(分)了,敢跟我们主公叫板!”
“辽东军现在就是熊猫点外卖——笋(损)到家了,连城门都不敢出!”
“我们渔阳军来了让你知道什么叫小刀拉屁股——开了眼!”
“你们现在就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等我们打进去,让你们光屁股推磨——转圈丢人!”
城头上的柳毅和守军听得脸色铁青,尤其是那些谐音梗,差点让柳毅一口气没上来。他公孙度在辽东也是一方霸主,何时受过这等辱骂?但他牢记主公“坚守不出”的命令,强压怒火,只是下令弓箭手戒备,并不接战。
赵云见对方不为所动,心里松了口气(毕竟骂人非他所长),继续按照剧本,指挥士兵们轮番上阵,各种粗鄙之语层出不穷,甚至还有几个嗓门大的士兵开始即兴发挥,编起了顺口溜嘲讽柳毅的祖宗十八代,听得城上守军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辽阳城正面被骂得狗血淋头、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之时,辽阳县的侧后方,阎柔、越吉、乌骨三人率领的一万五千乌桓精骑,如同三股灰色的旋风,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呜嗷——!鲜卑大王借道!踏平辽东!抢钱抢粮抢娘们儿!” 越吉操着半生不熟的、刻意模仿鲜卑口音的胡语,一马当先,冲向一支正在往辽阳运送粮草的小队。
那运粮队的护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阵精准的“回马射”放倒了大半。乌桓骑兵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去,砍翻剩余的抵抗者,抢走部分粮草,然后故意留下几面粗糙的、画着狼头的旗帜(临时用锅底灰和破布赶制的),嘴里继续用胡语嚷嚷着“鲜卑大王万岁”、“辽东富庶,合该我等取之”之类的口号,扬长而去。
同样的事情,在辽阳周边数个方向同时上演。乌骨袭击了一个靠近水源的哨卡,乌桓骑兵们用生硬的汉话夹杂着胡语,恐吓那些吓傻了的哨兵:“滚开!鲜卑……爷爷们……路过!挡路者死!” 临走还放火烧了哨卡。
阎柔则更狠,他带着人摸到了辽阳城东南方向的一处小型铁矿场,驱散了矿工,破坏了设施,同样留下了“鲜卑狼旗”和满地狼藉,以及用胡语刻在木桩上的、歪歪扭扭的“鲜卑拓跋部到此一游”字样(是阎柔找了个懂点鲜卑文的俘虏现教的)。
一时间,辽阳周边烽烟四起,警讯频传。各种混乱的消息如同雪片般飞向辽阳城内的柳毅:
“报——!将军!城西三十里运粮队遭袭!袭击者打着狼头旗,口称鲜卑借道!”
“报——!东南矿场被毁!贼人留下胡语标记,自称拓跋部!”
“报——!北面水源哨卡被拔!守军听到贼人用胡语呼喊‘踏平辽东’!”
柳毅坐在城守府里,听着这一连串的坏消息,脑袋都快炸了!正面有华雄主力骂阵,侧后出现疑似鲜卑的骑兵劫掠?这鲜卑人不是刚在渔阳被打残吗?怎么这么快就又冒出来了?还“借道”?借你妹的道啊!这分明是趁火打劫!
“华雄!定是华雄这厮搞的鬼!”柳毅气得一拍桌子,“他定然是勾结了鲜卑残部,前来犯境!”
副将迟疑道:“将军,鲜卑新败,按理说不该有如此胆量和实力……而且,那些袭击者虽用胡语,但听起来有些怪异,行动也过于……灵活了,不像鲜卑人的作风。”
柳毅烦躁地踱步:“若非鲜卑,难道是华雄麾下的胡人假扮?可他哪来那么多精通胡语的士兵?还能模仿得如此之像?”
他哪里知道,张承麾下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双语人才”——正经的乌桓骑兵!让他们说纯正汉话可能费劲,但让他们冒充一下别的部落胡人,那简直是专业对口!更何况还有阎柔这个草原老油条亲自指导,把鲜卑人那股子彪悍(兼带着点愣头青)的劲儿学了个七八分像。
就在柳毅疑神疑鬼、举棋不定之时,我们的“双语人才”糜贞糜大小姐,终于按捺不住她那颗蠢蠢欲动的搞事之心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