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雨季,连悲伤都带着潮湿的黏腻。维港边的殡仪馆外,黑色的挽联挂满了整条街道,“商界传奇陨落”“黑玫瑰凋零”的标题印在每一份报纸的头版,铅字间的油墨味混着雨水,弥漫在空气中,像一场盛大而压抑的默哀。
白露的“葬礼”上,林默穿着黑色西装,胸前别着白花,手里捧着一个空的骨灰盒——那场实验室爆炸后,只找到一些无法辨认的烧焦残骸,最终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为“白露”画上句号。陆叔拄着拐杖,老泪纵横;林薇扶着他,眼眶红肿;国际刑警李警官站在角落,眼神凝重,没人知道,这场“死亡”,是他们与白露共同策划的金蝉脱壳。
前来吊唁的名流挤满了大厅,有人真心惋惜,有人假意哀悼,有人则在暗中盘算着如何瓜分她留下的商业帝国。只有林默和林薇知道,他们的“白总”没有死,她只是换了一个身份,去了地球的另一端,踏上了一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危险的征途。
葬礼结束后,林默将那个空骨灰盒交给顾明,语气低沉:“按计划,把它埋在云熙哥的衣冠冢旁。记住,永远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真相。”
顾明点头,接过骨灰盒,眼神里满是敬佩:“放心,我会守好这个秘密。祝白小姐……一切顺利。”
而此时,在地球另一端的南美某国,里约热内卢的港口区,潮湿闷热的空气里混杂着海水的咸腥、劣质雪茄的辛辣,还有雷鬼音乐的躁动。“毒蝎”夜总会深处,霓虹灯闪烁着暧昧的紫色光芒,舞池里的人们扭动着身体,空气中弥漫着欲望与危险的气息。
卡洛斯·门多萨坐在二楼的卡座里,肥硕的身躯陷在皮质沙发里,左手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右手夹着一支雪茄,眼神浑浊而贪婪地扫视着舞池。他是这片港口区的土皇帝,掌控着南美最大的毒品走私渠道,手上沾着无数鲜血,却因其庞大的势力,连当地警方都对他束手无策。
“老板,新来的‘夜蝶’,带来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躬身说道,身后跟着一个女人。
女人缓缓走进卡座,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有着一头深紫色的波浪长发,发丝卷曲,垂落在肩膀两侧;肤色是刻意晒成的小麦色,与她昔日白皙的皮肤判若两人;脸上画着浓艳的妆容,眼线细长上挑,嘴唇涂着暗红色的口红;身上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廉价连衣裙,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却难掩廉价的质感。
她就是白露。
三个月前,那场实验室爆炸后,她通过罗云熙生前留下的隐秘渠道——一条连接南美地下市场的暗线,这条线连“暗影商会”都未曾察觉——与国际刑警配合,伪造了“尸骨无存”的假象。随后,她在顾明的安排下,接受了轻微的容貌微调:垫高了一点鼻梁,调整了眉骨的弧度,让眼睛看起来更狭长,却又不至于彻底改变面部轮廓,避免后期恢复出现问题。她还染了头发,晒黑了皮肤,学习了南美方言和当地的社交礼仪,甚至刻意改变了走路的姿态,从以前的挺拔利落,变成了如今的摇曳生姿,带着一丝刻意的讨好。
她的目标,就是卡洛斯·门多萨。根据李警官提供的情报,“暗影商会”在亚洲的势力被彻底摧毁后,并未覆灭,而是将残余力量转移到了南美,试图通过门多萨的毒品渠道,重建资金和货物链条,继续进行着隐秘的遗传学实验——他们似乎在寻找新的基因载体,想要重启“Project Xi”。
而接近门多萨最快的方式,就是成为他的“情妇”。这个身份,既能让她轻易进入他的核心圈子,又能降低他人的警惕,方便她收集情报。
“老板。”白露微微低头,声音刻意放得轻柔,带着一丝怯意,眼神空洞而驯顺,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与昔日那个穿着高定西装、眼神锐利的商业女王判若两人。
门多萨眯起眼睛,打量着她,雪茄的烟雾喷在她脸上,带着刺鼻的味道。“抬起头来。”他的声音粗哑,带着浓重的南美口音。
白露缓缓抬头,眼神依旧空洞,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紧张。门多萨伸出粗糙的手掌,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摩挲着,指腹的老茧刮得她皮肤生疼。“不错,”他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比之前那些女人,更有味道。”
他松开手,将她拉进怀里,浓烈的酒气和雪茄味扑面而来。白露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强迫自己放松,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任由他搂着。她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在提醒她此刻的屈辱和危险。
“以后,你就跟着我。”门多萨捏着她的腰,语气不容置疑,“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亏待你。”
“是,老板。”白露的声音依旧轻柔,眼底却没有丝毫波澜。
接下来的日子,白露以“夜蝶”的身份,留在了门多萨身边。每天晚上,她都会陪着门多萨参加各种宴会,周旋在他的手下和生意伙伴之间。她穿着暴露的衣服,涂着浓艳的妆容,端着酒杯,微笑着听他们谈论毒品交易、军火走私,还有那些隐晦提及的“特殊货物”——她知道,那就是“暗影商会”正在转移的实验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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