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下层,是远比上层更加复杂和古老的区域。这里遍布着粗大的、锈迹斑斑的能量输送管道,废弃多年的通风系统,以及各种用途不明、早已停止运转的巨大机械残骸。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铁锈味和一种陈年的尘埃气息。光线极其昏暗,只有少数应急灯提供着惨淡的照明,大部分区域都笼罩在深沉的阴影之中。
自来也抱着近乎昏迷的小南,如同灵猿般在巨大的管道和机械废墟间穿梭跳跃。仙术感知被他提升到极限,如同无形的雷达,扫描着前方复杂的地形,同时警惕地感知着身后那两道如影随形、冰冷且充满杀意的追踪者气息。
“左边!第三个管道口进去!那里的能量残留最杂乱,可以干扰追踪唷!”深作仙人趴在自来也肩头,忍着灵魂受创的剧痛,努力感知着最佳路线。 “后面那两个家伙速度太快了!而且好像根本不受地形影响唷!”志麻仙人一边咳血一边焦急地报告。
确实,人间道和饿鬼道在这复杂的环境中展现出了惊人的适应性。它们并非盲目追逐,而是如同最高效的猎犬,不断通过轮回眼的共享视野分析地形,预判路线,甚至偶尔直接使用类似“万象天引”或“神罗天征”的微操能力,强行缩短直线距离或清除障碍!
它们的追击冷静、精准、不知疲倦,带给自来也巨大的压力。他必须不断改变路线,利用环境制造麻烦,才能勉强保持距离。
“小南!小南!撑住!”自来也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气息微弱、脸色惨白如纸的弟子,心如刀绞。他能感觉到小南体内有一股冰冷而狂暴的能量正在躁动,与她自身的查克拉纠缠冲突,显然刚才那次冒险的干扰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反噬。
似乎是听到了老师的呼唤,小南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艰难地睁开一线眼睛,视线模糊而涣散。
“…老…师…”她的声音微不可闻,“…下面…更深处…有…‘旧通道’…弥彦…以前…知道的…”
她断断续续,吐出几个零碎的词语,似乎是在昏迷前最后的提醒,随即再次失去了意识。
旧通道?弥彦知道的?
自来也心中一动。弥彦、长门、小南三人年轻时曾在雨之国四处流浪,对很多隐秘地形都很熟悉。如果有一条连佩恩(X-7)的系统都未必完全掌握的古老通道…
“深作老大,志麻老大,帮我全力感知下方!寻找任何可能被遗忘的、非能量构造的通道或裂缝!”自来也立刻下令。
两位仙人立刻凝神感应。
而就在这时,身后的追兵再次逼近!
饿鬼道突然加速,双手按在一条巨大的废弃管道上! “封术吸印·蚀!”
那巨大的金属管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腐朽,然后无声无息地崩塌瓦解,露出了其后正在奔跑的自来也的背影!
人间道如同鬼魅般从崩塌的管道后闪出,手臂直插自来也后心!指尖那抽取灵魂的黑色术式再次亮起!
“可恶!”自来也猛地转身,将小南护在怀中,另一只手仓促凝聚螺旋丸迎上!
轰!
螺旋丸与人间道的手臂狠狠撞在一起!仙术查克拉与那诡异的黑色术式激烈冲突!
自来也闷哼一声,借着冲击力向后急退,手臂一阵发麻。人间道也被震退数步,但毫发无伤,再次冰冷地逼近。
“没用的,自来也老师。”人间道再次发出那冰冷而智能的声音,“你的术式模式已被记录分析。下一次攻击,破解率将提升至89%。”
自适应,学习,进化!这些佩恩的能力远超想象!
“找到了!”就在这时,深作仙人猛地喊道,“右下方向!大概一百米!有一处岩壁裂缝,后面好像有天然洞穴的气息!没有能量反应!”
自来也毫不迟疑,立刻向着深作仙人指示的方向冲去!
“阻止他。”人间道冰冷下令。
饿鬼道再次双手拍地,巨大的黑色符文法阵急速蔓延,试图湮灭前方路径上的一切,制造障碍!
同时,人间道眼中符文闪烁,锁定自来也的背影,更强的万象天引之力发动!
自来也感到一股巨力从身后传来,速度骤降!
“休想!”他咆哮着,再次爆发仙术查克拉抵抗,但嘴角已然溢出血丝!连续的恶战和消耗,即使是他这样的仙人也快要到极限了!
距离那条裂缝还有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身后的吸力越来越强!饿鬼道湮灭的黑色区域几乎要蔓延到他的脚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呜——!!!
整个高塔再次剧烈震动起来!这一次的震动源,并非来自塔底,而是来自…更上方?仿佛是什么巨大的能量装置过载或爆炸!
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了一秒,然后才在备用能源的支持下艰难恢复,但明灭不定。
那股作用在自来也身上的万象天引之力,也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全局能量扰动,出现了极其短暂却真实存在的——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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