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系着蓝布围裙,正往砂锅里添水,忽然听见院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声。
"小瑜,我爸回来了!"汪新的声音带着少见的郑重,瑾瑜是知道今天他要做什么的,解下围裙回自己家回避一下,出门时刚好和汪永革对面碰上。
"瑾瑜啊,干啥去啊。"汪永革进门时抖落肩头的雪,公文包里的玻璃瓶碰撞出清脆声响。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车站食堂的炸丸子,你尝尝。"
“汪叔,我一会过来。”
"爸,我有话想问您。”
王永革看着走远的儿媳和严肃的儿子,总有一种该来还是要来的感觉。
“爸,十年前的事,我想弄清楚。”
汪永革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炸丸子的油星溅在蓝布外衣上。
他望着儿子清亮的眼睛,终于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是1968年深秋,我和马魁在58次列车上执勤。"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沿,"有个小偷在行窃时被马魁发现,一路追到餐车。那孩子顶多十六七岁,瘦得像根豆芽菜。马魁刚要铐他,他突然挣脱跳窗......"
汪新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所以您就眼睁睁看着师傅蒙冤?"
深夜,汪新和瑾瑜踩着积雪走向铁道,月光下的铁轨泛着冷光,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
"你怪你爸吗?"瑾瑜轻声问。
汪新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摸出盒牡丹烟。这是他跟马魁学的习惯,每当遇到难题就抽烟。"我理解他当年的难处,可师傅......"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师傅入狱时,师母她掉了一个孩子,马燕当时也才七岁啊......"
瑾瑜轻轻抱住他的腰,她闻到他警服上淡淡的煤烟味“新哥,这不是你的错,我会和你一起。”
"小瑜。"汪新突然转身,月光在他睫毛上凝成冰晶,"我们明天就去见师傅,把真相告诉他。"
瑾瑜看着他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支持你做的任何决定。”
但是第二天晚上,瑾瑜按照约定去找汪新时,忽然听见暗处传来争吵声。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查当年的事?"是汪永革的声音,"我警告你,别把事情闹大!"
"爸,我不能让师傅再蒙在鼓里!"汪新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您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瑾瑜悄悄躲在树后,看见汪永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从口袋里摸出个药瓶,手抖得怎么也拧不开盖子。
"爸!"汪新急忙扶住他,月光下,瑾瑜看见汪永革的脸白得像纸,额头上全是冷汗。
"小新,"汪永革喘息着抓住儿子的手,"有些事......比真相更重要。"他的目光越过汪新,与瑾瑜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因为家里两个小辈的探寻,王永革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好在自从瑾瑜和汪新在一起后隔三差五会在饭菜中放两滴灵泉,所以在十年的愧疚和压力中,王永革也没达到原剧中老年痴呆的症状。
隔天晚上,汪永革站在后山的槐树下。
“你让我来这儿干啥?"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汪永革转身,看见马魁裹着件磨破袖口的警用大衣,手里夹着的牡丹烟明明灭灭。
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队长,如今鬓角已染霜色,警徽上的划痕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两人沿着山路默默走着,树枝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
汪永革的皮鞋早已被露水湿透,寒气顺着裤管往上爬,让他想起三十年前第一次穿上铁路制服的那个清晨。
"老马,你还记得1968年那趟58次列车吗?"汪永革的声音像生锈的道钉,"那个跳窗的小偷......"
马魁的脚步突然顿住,他望着远处信号灯的红光,烟头在寒风中明灭:"怎么,你终于打算说实话了?"
汪永革深吸一口气,将当年的真相缓缓道来。当他说到自己失手推小偷坠车时,声音突然哽咽:"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汪新,他才八岁,要是我被报复......"
"所以你就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马魁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令人心悸的平静。
他抬手将烟头按灭在信号灯柱上,火星溅在结冰的玻璃上,"知道我在牢里怎么熬过来的吗?每天夜里都梦见素芳在哭,梦见马燕蹲在铁道边啃窝头......"
汪永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颤抖着摸出药盒,却怎么也拧不开盖子。
马魁看着他发白的脸,突然一把夺过药盒,用警徽边缘撬开铝盖:"你这条命,早在十一年前就该还给我了。"
"老马,我写了自首材料。"汪永革从公文包里掏出个牛皮纸袋,"明天一早就交给公安局。"
马魁接过材料,扫了眼上面的字迹:"你以为坐牢就能赎罪?"他的手指划过泛黄的信纸,突然冷笑一声,"知道当年是谁坚持要判我死刑吗?是你那个当局长的岳父!"
汪永革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想起岳父临终前紧抓着他的手,反复念叨:"永革,咱们老汪家不能出杀人犯......"
"我查过卷宗。"马魁从大衣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当年的法医报告明明写着小偷是颅骨骨折致死,可判决书上却说是我推的。"
他的目光像锋利的道钉,"你以为把材料交上去就能洗脱罪名?那些人会让真相大白吗?"
天快亮时,马魁突然站起身:"跟我走。"
两人踩着积雪来到铁路职工医院。马魁熟门熟路地推开地下室的铁门,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积灰的档案柜,停在"1968年58次列车事故"的标签上。
"这是我花了十年时间整理的证据。"马魁抽出一叠泛黄的文件,"有列车员的证词、法医的原始记录,还有小偷同伙的审讯笔录。"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揭发吗?因为我要等一个人。"
汪永革接过文件,手指触到一张黑白照片:年轻的自己站在餐车门口,脸上满是惊恐,照片背面是马魁的字迹:"1968年10月23日,汪永革在餐车出现的时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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