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高考是作者私设,军校招生是1978年开始的)
她条理清晰地分析着利弊:“军校毕业就是军官,最低的起步就是排长,和你从士兵熬起,未来的发展路径是完全不同的。以哥你的能力和抱负,在军校里一定能学到更多真本事,将来才能更好地为国防现代化做贡献,那才是真正的如虎添翼!而且军校也是军事化管理,一样能实现你的军旅梦,是更光明、更宽阔的一条路!”
她的话说完,屋子里安静了片刻。
肖延培最先反应过来,他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猛地一拍大腿:“瑾瑜丫头说得对!春生!如果真有高考,能上军校,那必须去考!这才是正道!当兵不怕吃苦,但要当就要当最好的兵!军官!那才叫出息!”
肖艳秋也连连点头:“是啊春生!瑾瑜说的在理!机会难得!咱不差这俩月!”
肖春生看着父亲和姐姐激动的神情,再看向瑾瑜那双充满信任和期待的眼睛,心中原本那股立刻参军的急切慢慢沉淀下来。
果然在十月二十一日这天,国家通过广播、电视和报纸,正式宣布全国高考将于12月底举行。
瑾瑜和肖春生早为这一刻做足了准备,眼下要专心备考,手头的工作自然得交接出去。
肖春生打算把自己的正式工名额转给姐姐,这些年姐姐一直在棉纺厂工作,供销社会比那边环境好得多。
供销社1982年才会被合并到商业部,那时候瑾瑜和肖春生都毕业了。
瑾瑜则想把工作转给街道主任王大娘的小儿子。
那孩子七月刚高中毕业,读书本就吃力,高中都是勉强读完的,原本按规矩该下乡插队。
好在那会儿国家政策已有松动,北京城里能听到些内部风声,王大娘才没让儿子急着动身。
其实瑾瑜早想把工作让给这孩子,可之前国家没出确切消息,她知道王大娘绝不会同意,王大娘虽是街道负责人,却向来正直热心,绝对不可能为了自家儿子,让瑾瑜这个烈士遗孤先让出唯一的工作。
如今消息一官宣,瑾瑜当晚就跑去了王大娘家,说明自己想专心备考,需要交接工作。
可王大娘起初压根没提让她让出工作的事,还是瑾瑜好说歹说,她才松口,让小儿子先顶班,等瑾瑜真考上大学,再按规矩把工作正式转给儿子,要是没考上,瑾瑜就回街道接着干。
瑾瑜看着王大娘一脸“我都是为你好”的认真模样,忍不住哭笑不得,可心里却实实在在暖着。
这份替她兜底的细致关怀,她怎好推辞,便乖乖应了下来。
报名点人头攒动,比他们想象得还要热闹。
无数得知消息的知青、青年工人、应届和往届的中学生们从四面八方涌来,脸上交织着激动、期盼、紧张和不确定。
纸张哗哗作响,工作人员大声维持着秩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改变命运的巨大能量场。
肖春生下意识地护在瑾瑜身前,用胳膊为她隔开拥挤的人流。“跟紧我。”
费了些功夫,两人才终于填好表格,递交了材料。
拿到盖了章的准考证回执时,肖春生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纸,仿佛攥着千钧重担,又仿佛是通往新世界的船票。
他看向瑾瑜,眼神灼灼:“小瑜,我们一起考上!”
肖春生填报的第一志愿是他心心念念的陆军指挥学院,而乔瑾瑜则选择了学术氛围浓厚的南京大学中文系。
四门考试,政治、语文、数学、理化,对于准备充分的二人来说,虽有挑战,但整体作答顺畅。
等待发榜的日子里,肖春生带着瑾瑜见了几个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包括后来认识的陈宏军。
见到陈宏军时,瑾瑜心中微微一凛,瞬间想起原着中他高考那天产生的波折。
因肖春生并未如原轨迹那般与李上游那个祸根有交集,所以高考那天应该不会发生意外。
瑾瑜暗自松了口气,这一劫,他应该是躲过去了。
一月中旬,邮递员清脆的车铃声在胡同里响起,第一封录取通知书送到了瑾瑜手中。
南京大学的红印章赫然在目,肖家小院里顿时一片欢腾。
肖父笑得合不拢嘴,肖艳秋连声道贺,邻居们也纷纷探头道喜。
然而,瑾瑜接过那封承载着未来的通知书,喜悦之余,第一眼看向的却是旁边的肖春生。
他由衷地笑着,为她高兴,但那笑容底下,眼神里难以掩饰地流露出一丝紧张和忐忑,他的通知书还没到。
瑾瑜当即压下立刻庆祝的念头,将通知书小心收好,对众人柔声道:“谢谢大家!不过……我想等春生哥的通知书也到了,我们一起庆祝,好不好?双喜临门才更圆满!”
她的话体贴又自然,肖春生看向她,眼底的紧张被浓浓的感动和暖意取代。
肖父闻言更是连连点头:“对对对!瑾瑜说得对!等春生的也到了,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尽管全国570万考生,最终只录取二十七万多人,竞争激烈,但瑾瑜内心深处从未怀疑过肖春生会落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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