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起丈夫的脸,指腹轻轻擦过他眼角的湿润:「她的意识像是被某种力量彻底抽空了,这不是普通的昏迷。但既然我们还监测得到生命体征,就说明还有希望。」
威廉姆深吸一口气,在妻子坚定的目光中慢慢平静下来。
埃拉拉起身走向书桌,打开厚重的专业笔记:「我已经联系了日内瓦和波士顿的团队,他们正在连夜分析数据。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威廉姆的目光死死锁在卧室那扇虚掩的门上,仿佛能穿透门板看见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孩。他的喉结剧烈滚动着,声音里带着几乎破碎的颤音:
「埃拉拉……你无法想象她经历了什么。」他攥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她整个人浸泡在血水里……那些畜生……」
他猛地转向妻子,通红的眼睛里翻涌着痛苦与恳求:
「救救她。无论如何……求你。」
埃拉拉轻轻握住丈夫颤抖的手,声音温柔却坚定:「我们会的,威廉姆。我向你保证。」
夜色渐深,公寓楼下的街灯投下昏黄的光晕。一道矫健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翻过围栏,如同猎豹般潜伏在庭院灌木的阴影中。
透过半开的百叶窗缝隙,将客厅内的景象尽收眼底——威廉姆与妻子相拥的侧影,以及虚掩的卧室门后那张苍白的脸。他锐利的目光在路栀身上停留片刻,确认了生命监测仪规律的闪光,又在威廉姆紧握的拳头上打了个转。
没有任何犹豫,他如同出现时一般悄然后撤,作战靴踩在湿软的草地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在彻底融入夜色前,他最后望了一眼那扇亮着暖光的窗户,指尖在战术平板上快速敲击出一串加密信号。
「目标确认存活,处于保护中。建议暂不介入。」
信息发送成功的瞬间,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巷道深处,只余夜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深处,两团朦胧的光晕若隐若现,如同混沌中初生的星辰。
金色的光团跃动着,带着几分少年意气:「若不是小爷我命大,早就交代在这儿了!」
银白的光晕流转,清冷的声音中透着无奈:「……你确定是命大,而不是耗尽了百年修为才护住她?」
金芒闪烁,带着几分不甘:「别说小爷我,你不也散了修为?」
银光微微黯淡:「她若陨落,你我岂能独存?」
「口是心非!」金芒轻哼,却带着心照不宣的暖意。
银光渐弱,声音愈发飘渺:「我要沉睡了……我还只是个未成形的灵胎,就要担此重任,实在是……」
金芒温柔地环绕住逐渐暗淡的银光:「睡吧,让我来守着你们……」
那团金光在黑暗中静静闪烁,如同亘古长明的星辰,守护着这片混沌中最后的希望。
————
宾州与弗州交界处的独栋别墅内,灯火彻夜通明。厚重的防弹窗帘将整栋建筑包裹得密不透风,只有几缕光线从边缘缝隙中泄漏,在夜色中划出几道锐利的光痕。
临时改造的指挥中心里,空气混浊而凝重。三面墙壁上挂满的显示屏正同时跳动着数十个监控画面,从车水马龙的街区路口到阴暗潮湿的下水管道,李朔传来的监控资料几乎覆盖了周边三公里的每一个角落。十余名安保队员各自守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光影在他们疲惫却专注的脸上明明灭灭。
「第七区 C 段下水道监控,需要增强画质。」一个队员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举手示意。
「已经在处理,稍等三秒。」李朔的声音从主控台传来,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发出急促的嗒嗒声。
就在这时,王毅和阿良拎着几大袋食物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两人默契地在一名名队员身边放下还冒着热气的汉堡和矿泉水,动作轻缓得像是怕惊扰了这份全神贯注的寂静。王毅对抬头示意的阿良微微颔首,独自拎着剩下的食物转身上了二楼。
二楼的书房同样灯火通明。秦轶站在城市立体地图前,深邃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条街道的立体投影;顾川则深陷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温润的铜钱,视线却始终锁定在墙面的监控画面上。杜仲站在窗边,单手撑着玻璃,压低声音通话,眉头越皱越紧。
王毅刚把食物放在茶几上,顾北就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窜过来,抓起一个汉堡狼吞虎咽:「看得我头晕眼花,」他边嚼边抱怨,用力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再这么盯下去,真要变成斗鸡眼了。」
就在这时,杜仲猛地挂断电话,转身时认真的脸色让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Big Mike 的小弟传来消息,」他的声音沉重得像是浸透了冰水,「比尔金的直升机坠毁引爆了他们内部的权力斗争,敌对政党借机爆出了大量丑闻。还有之前与高校合办的『人才筛选』活动,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全被捅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现在市中心已经爆发大规模游行示威,局势正在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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