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陆平章也已经回到府里了。
他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同样刚到家的陆砚辞和左谧兰二人。
陆砚辞走得有些不太自然。
他脸上的巴掌印倒是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消了下去,只是看着半边脸有些肿,但走起路来略有些深浅的样子,一看就是刚才在宫里跪久了,还有些没恢复过来。
左谧兰就扶着他慢慢走着,时不时关心一下。
两人身后也有人拿着东西,是太后对左谧兰的赏赐,但并不多。
两人也没想到这么背,居然又碰上了陆平章,但他们再不甘不愿也只能跟陆平章行礼。
陆平章自然是照旧不会理会他们的。
连眼风都没往他们那边多扫一眼,陆平章就被沧海推着径直回东院去了。
陆砚辞看着他离开,目光晦涩难掩,平常能做出来的那点兄友弟恭的样子,因为这两日的事,也是彻底装不出来了。
“砚辞。”左谧兰看见了,轻声提醒他。
陆砚辞这才收回视线,嗓音平淡地说了句:“走吧。”
两人这才离开。
-
另一边,陆平章等回到培风居,他就让人喊来了燕姑。
燕姑过来的时候,陆平章已经换了身轻便舒服的衣裳,拿着帕子正在擦手。
他跟燕姑说的话很简单。
“跟陆昌盛说,我要娶妻,让他给我置办东西。”
陆平章说这番话的时候,除了燕姑之外,沧海和赤阳也都在屋中。
这话一出,燕姑和沧海没什么反应,赤阳却不解地抬了下头,满脸困惑道:“主子是要给沈姑娘准备聘礼?那何必问他们去拿,咱们库房有的是东西,那些人能给您准备什么好东西啊,可别寒碜了咱们让旁人看笑话呢。”
他嘟嘟囔囔说完后,陆平章没吭声,沧海倒是拍了下赤阳的胳膊,示意他快闭嘴吧。
赤阳满肚子的疑窦,但还是闭上了嘴巴。
燕姑是在陆平章发话的第一时间就领悟到了他的言外之意,她笑着问道:“侯爷要他们准备多少?”
陆平章闲闲道:“陆砚辞娶妻有什么,本侯自然也该有什么。”
赤阳听到这总算反应过来了主子的用意,顿时睁大眼睛,没一会就高兴地抚掌道:“主子这招厉害!”
他就说主子怎么会看得上他们的那点三瓜两枣?
原来是故意去恶心他们的!
赤阳只要想到他们听到主子这话时的表情,就禁不住地笑得龇牙咧嘴起来,恨不得自己过去说这番话,好亲眼目睹他们的表情变化。
就连一向在外严肃的燕姑,此时也不禁眉眼轻弯,忍俊不禁起来。
“这可不行。”
燕姑故意一本正经说道:“论身份,您是侯爷,二公子还只是一介布衣;论长幼,您为长,二公子为幼,娶妻一事怎能和您相提并论?”
“您放心吧,这事交给奴婢,奴婢这就往西院跑一趟,把这祖宗规矩的意思和他们交待清楚了。”
陆平章唇角轻扯,轻轻颔首:“去吧。”
燕姑跟人欠身。
要走时,她看到陆平章腰上那串墨绿色的吉祥络子。
络子并不稀奇。
燕姑注意到的是那几颗珠子。
何况她统管东院大小事务,自然清楚侯爷从前没这样的络子,就连今日出门的时候,侯爷的腰上也只挂着一块玉佩和香囊。
听说他们那位未来侯夫人打得一手好络子,想来这络子便是出自沈姑娘之手。
虽说侯爷娶谁,她都高兴。
但见那沈姑娘能用心对待侯爷,燕姑自然喜不自胜。
她笑盈盈地弯起眼睛。
就连离开的时候,脸上笑容也未减分毫。
高兴藏不住地从她的眉眼间溢开,就连看到张太医的时候也没消下去。
“什么事这么高兴?”
张太医跟燕姑也是老熟人了,张太医年轻的时候还求娶过燕姑,只当时陆平章的生母林氏难产离世,燕姑见陆平章年幼,怕其余下人照顾不好陆平章,不放心就这样离开,便婉拒了张太医的求娶。
之后燕姑留在陆平章身边照顾他,张太医也没娶妻。
如今两人都四十开外的年纪了。
比起那男女之情,两人如今更像兄妹、像亲人。
陆平章腿疾之后,燕姑不放心其他人,也都是由张太医亲自照料着陆平章的身体。
“你今天怎么来了?”燕姑看着突然出现的张太医,一脸惊讶。
这还没到他平时来给侯爷问诊的时间呢。
燕姑是不知道陆平章不肯好好治病这事的,张太医就是有心想让燕姑劝他,也怕惹她担心,也就这么一直瞒着。
这会听闻燕姑询问,张太医跟她简单解释了一番:“刚侯爷让我去沈府给沈姑娘的母亲看病了。”
燕姑听他这么说也就了然,笑了起来:“看来侯爷还是很在意咱们这位未来夫人的。”
张太医看着她笑,自己也笑了起来。
“不仅侯爷关心沈姑娘,那沈姑娘也一样。”
“怎么说?”燕姑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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