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在那两幅同样通往地狱的未来绘卷缓缓消失之后，那个由密教所构建的、小小的现实气泡之内，便陷入了一种足以让任何思想都为之凝固的绝对死寂。
阿尔法瑞斯与欧米伽，这两位双子君主，只是静静地相对而立。
他们那两张一模一样的、充满了智慧与自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名为绝对的震惊与对命运无情的无限悲哀的痛苦与茫然。
他们第一次发现，自己那引以为傲的智慧与阴谋，在这早已被书写好了的命运剧本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与可笑。
【“知晓未来，这或许是所有智慧生命最原始、也最深沉的渴望。”】
【“但当你真的看到了未来，并且发现所有的未来都指向同一个结局——毁灭，那么，知晓本身，便不再是一种恩赐，而是一种最恶毒、也最令人绝望的诅咒。”】
终于，是欧米伽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他那向来比阿尔法瑞斯更加充满了人性与感性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一种对命运不屈的反抗的火焰！
“不。”
他用一种充满了对异形的绝对不信与对希望的最后坚守的、坚定的声音，缓缓说道。
“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一群只会躲在历史阴影之中玩弄阴谋的异形骗子！”
“我更不相信，我那无所不能的父亲——帝皇，会带领人类走向一个充满了愚昧与停滞的黑暗未来！”
“这是谎言！是他们为了让我们背叛父亲，而编织的最恶毒的谎言！”
但阿尔法瑞斯，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那同样冰冷的眼眸之中，却多了一丝比欧米伽更加深沉的理性与绝望。
“不，我的兄弟。”
他用一种充满了对逻辑的绝对尊重与对情感的无情剥离的、冰冷的声音回答道。
“这不是谎言。或者说，至少不全是谎言。”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他们所展现的那两幅未来，其背后那冰冷的、残酷的逻辑的必然性？”
“如果荷鲁斯赢了，那么以他那早已被混沌所腐化的灵魂，与那四个同样贪婪的邪神，人类的自我毁灭是必然。”
“而如果父亲赢了，那么以他那同样充满了独断与控制欲的性格，与那早已变得越来越庞大的官僚帝国，人类的精神死亡，也同样是……必然。”
“他们没有欺骗我们，欧米伽。”
“他们只是将一个我们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血淋淋地摆在了我们的面前。”
“那就是——帝皇，也会犯错。他，也并非是全知全能。”
“那又如何？！”
欧米伽发出了一声充满了对父亲的绝对维护与对理性的终极反抗的愤怒咆哮！
“即使他会犯错！即使他会失败！他也依旧是我们的父亲！”
“是他将我们从无尽的黑暗之中拯救出来！”
“是他将帝国的荣耀与人类的未来托付给了我们！”
“而我们作为儿子，唯一的职责就是——相信他！守护他！为了他——战斗至死！”
【“忠诚。一个多么沉重而又充满了矛盾的词语。”】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那些可以盲目地去信仰某个存在的人，因为信仰本身，就是一种最强大的力量，一种可以对抗所有绝望与虚无的精神武器。但可惜，理性，不允许。”】
“忠诚？”
阿尔法瑞斯缓缓地重复着这个神圣的词语。
他那冰冷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更加深沉的痛苦与悲哀。
“那么告诉我，我的兄弟，我们的忠诚，究竟是忠于父亲这个人？”
“还是忠于他所创造的帝国这个理想？”
“亦或是，忠于我们自己那早已与我们融为一体的、人类这个物种的未来？”
“当这三者发生冲突之时，我们又该如何选择？”
“是选择守护父亲的荣耀，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帝国与整个人类一同在那长达万年的停滞与腐朽之中缓缓死去？”
“还是选择背叛父亲，加入荷鲁斯，然后用我们所有人的死亡，来为整个银河系换取一个没有混沌的、干净的未来？”
“告诉我，欧米伽，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忠诚？”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背叛？”
喜欢让你拍科幻，你竟直播大远征？请大家收藏：(www.38xs.com)让你拍科幻，你竟直播大远征？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