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的空气本就压抑,魏承安此刻的眼神更是像淬了冰。
他向前逼近一步,锦袍上的金线蟒纹在昏暗的帐篷里泛着冷光:“大臣,别拿那些虚言搪塞。本相没那么多耐心,立刻让它想起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仿佛这顶帐篷就是他的朝堂,他的命令便是天规。
小师叔握着拂尘的手顿在半空,指尖的白玉珠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看着魏承安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与逼迫,又瞥了眼角落里张五瞬间绷紧的肩膀,心中那根名为“忍耐”的弦,终于“铮”地一声断了。
“不必再逼了。”小师叔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甚至带着冷冽,“我虽是朝中二品,却非你魏承安的家臣。”
魏承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眯起的眼睛陡然睁开,精光四射:“哦?二品?在本相面前,便是一品大员,也不过是匍匐在阶下的蝼蚁!本相乃万臣之首,代天子牧守四方,你的官印,你的俸禄,哪一样不是本相一句话的事?”
他猛地抬手,指向小师叔,“现在,立刻给本相施法!否则,休怪我让你这身道法,永无施展之日!”
话音未落,帐篷外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原本只是薄雾弥漫的山巅,此刻竟聚起了铅灰色的云层,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天幕,“咔嚓”一声巨响在头顶炸开!
雷声滚滚,震得山林都在发抖,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帐篷上,将本就紧张的气氛推向了顶点。
闪电的光芒透过帐篷缝隙,照亮了魏承安狰狞的脸,也照亮了小师叔眼中一闪而过的决绝。
“万臣之首?蝼蚁?”
小师叔轻轻重复着这几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没有再争辩,而是缓缓抬起了右手。那只看似瘦弱的手,此刻却仿佛蕴藏着千钧之力。
“你……”魏承安察觉到不对,下意识想后退,却发现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下一秒,小师叔的手掌已如闪电般探出!没有华丽的法术光芒,没有震耳的风雷之声,只有一声极轻微的“噗”响——仿佛什么东西被轻易捏碎了。
魏承安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处那个清晰的掌印。
掌印周围的锦袍寸寸碎裂,皮肤下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直接震碎了他的心脉。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了张,似乎想再说什么,却只吐出一口鲜血,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砰”地一声砸在石板上,没了声息。
整个帐篷里死一般寂静,只有外面的风雨声和雷声。
只这一击,小师叔直接将宰相拍死了!
角落里的张五瞳孔骤缩,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而站在魏承安身后不远处的另一个身影。
那是一头皮毛雪白、眼神警惕的巨兽,正是魏承安豢养的守护兽“白虎”!
白虎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主人一死,它立刻发出一声震天咆哮,金色的瞳孔死死锁定小师叔,前爪猛地在地上一按,碎石飞溅。
白虎如白色闪电般扑来,利爪带起撕裂空气的锐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角落里的张五动了!
他不再是沉默的护卫,身影疾晃间,原本垂在身侧的黑色长棍已被抄在手中——那是一根通体黝黑、两端包着青铜兽首的铁棍,看似普通,却在他握住的瞬间,地面竟隐隐传来沉闷的震动。
“当!”
千钧棍带着破空的呼啸横斩而出,不是砍,而是以棍身硬架白虎利爪!这一棍看似简单,却蕴含着刚猛无俦的力道。
只听一声巨响,火星四溅,白虎庞大的身躯竟被这一棍震得前爪离地,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吼,向后踉跄两步。
“好重的棍!”
白虎金色瞳孔中闪过惊疑。这根棍子看似不起眼,却重逾千钧,张五挥舞起来却如臂使指,显然早已将这“千钧棍”练得炉火纯青。
张五不再留手,双脚猛地踏碎地面石板,千钧棍在他手中舞出一片棍影,如蛟龙闹海般直逼白虎。
棍风呼啸,每一击都砸向白虎的顶梁、肋下等要害,沉重的棍体带着沛然巨力,砸得空气嗡嗡作响。
白虎虽有皮毛坚韧,但也不敢硬接,只能凭借敏捷的身法左躲右闪,时而探出利爪抓向棍身,却总被张五以更重的力道逼退,一时间“砰砰”的对撞声不绝于耳。
小师叔没有去看缠斗的两人一虎,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魏承安的尸体上,眉头紧锁。
他刚才那一击,足以让任何凡人身死道消,可他总觉得事情不对劲——魏承安的反应,太“普通”了。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地上那具已经没了气息的魏承安尸体,突然抽搐了一下!
他的手指猛地蜷起,指甲深深嵌入泥土里,接着,他的身体竟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缓缓站了起来!
原本死不瞑目的眼睛,此刻重新睁开,只是那双眼瞳不再是人类的黑色,而是变成了诡异的赤红色,眼底翻涌着如同岩浆般的凶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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