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命令已随着传令兵急促的马蹄声送达。师部的嘉奖和云天晋升少校的委任状同时抵达,但随之而来的并非休整,而是更紧迫的任务。
“云少校!”传令兵敬礼,递上密封的命令函,“师部命令!我军攻克黑石隘口,已震动倭岛军部。
情报显示,敌军正从后方调集精锐部队,企图在‘枯骨岭’一线组织反扑,迟滞我军向其最后屏障‘赤岩城’的推进。
师部令你部即刻前出,抢占枯骨岭一带制高点,建立前进观察哨,并尽可能迟滞敌军集结速度,为大部队调动争取时间!”
枯骨岭,地图上标注的一片连绵起伏的丘陵地带,植被稀疏,怪石嶙峋,是通往赤岩城的必经之路,也是打阻击战的理想地点。
“兵力?”云天展开命令函,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命令中只提及“你部”,却未明确具体配置。
传令兵面露难色:“报告少校!主力部队需巩固黑石隘口并向两翼展开,暂时……暂时只能给您加强一个满编步兵排,以及……双份的弹药补给。
师部说,相信您的能力……”
一个排,加上他自己的小队,不到五十人,要去对抗敌军即将到来的、至少是大队(营级)甚至联队(团级)规模的反扑?这任务近乎疯狂。
营长在一旁搓着手,又是无奈又是期待:“云天,这……师座这是把你当万能膏药用了啊!一个排守枯骨岭?这……”
“够了。”云天合上命令函,语气平静,“告诉师部,任务收到。需要额外的迫击炮,至少两门,弹药充足。还需要地雷,越多越好。”
他的平静感染了众人。传令兵松了口气,赶紧记录要求,敬礼后翻身上马离去。
“石熊,清点人数,补充弹药,特别是手雷和炸药。”
“山猫,去后勤,领迫击炮和地雷,挑最好的!”
“柳中尉,”云天看向千岛纱,“枯骨岭的详细地图、地质情况、可能的敌军进攻路线,一小时之内我要看到分析报告。”
“清水,”他最后看向站在一旁有些无措的雪代,“跟紧后勤车队,我们会建立临时指挥部,你需要负责通讯记录和文书工作。”
一道道命令简洁清晰。小队立刻高效运转起来。
千岛纱迅速找来了所能找到的所有关于枯骨地区的资料,甚至包括一些老旧的地质勘探报告。
她指着地图上一条干涸的河床:“这里,‘碎溪’,虽然现在没水,但河床很深,两侧土质疏松,不利于重型装备通行,但小股步兵可以渗透。可以作为我们的一个侧翼警戒方向。”
她又指向几处制高点:“这几处山脊视野最好,但也必然成为敌军炮火首要覆盖目标,建议设立假阵地和观察前哨,主阵地应设在反斜面……”
她的分析专业而迅速,显然极力想发挥价值。云天听着,偶尔点头,在她建议的基础上进行修正和部署。
很快,加强排到位,两门迫击炮和几十枚地雷也运抵。云天带着这支不足五十人的队伍,迎着渐起的风沙,率先开赴枯骨岭。
枯骨岭名副其实,荒凉死寂,风化的岩石如同巨兽的骸骨。没有太多时间构筑完善的工事,云天立刻分配任务:
“一排长,带你的人,在正面主山脊棱线后构筑阻击阵地,不要挖得太深,做成诱饵的样子,多插些伪装。”
“石熊,带你的人和一半的地雷,去碎溪干河床那边,布设诡雷,建立潜伏哨,那是我们的软肋。”
“山猫,带迫击炮组,跟我去侧翼那个小山包,那里是反斜面,射界良好,又能避开直瞄火力。”
“柳中尉,建立观察哨,监控敌军动向。”
众人虽然觉得兵力过于单薄,但看到云天那冷静自信的神情,也纷纷鼓起干劲。
士兵们挥汗如雨地挖掘工事,布设铁丝网,搬运弹药。石熊带着人在干河床的乱石堆和松软沙土里巧妙地埋设地雷,挂上绊线。山猫则指挥炮手测算射击诸元。
千岛纱在一个视野相对开阔又足够隐蔽的石缝里建立了观察所,高倍望远镜仔细地搜索着远方地平线。
清水雪代则在刚刚挖好的一个简陋指挥部掩体里,笨拙地整理着通讯设备和文件,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和土石挖掘声,脸色苍白。
第一天在紧张的备战中平静度过。第二天下午,千岛纱的声音通过野战电话传来,带着一丝紧张:“少校!西南方向,发现敌军!规模……很大!至少一个大队,配有步兵炮和骑兵!”
来了!
云天快步走到观察口,接过望远镜。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条黄褐色的线正在地平线上蠕动,逐渐变大,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士兵、驮马拖着的火炮、以及移动的骑兵小队。
“终于来了。”云天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传令各就各位!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枪!”
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枯骨岭。每一个士兵都握紧了手中的枪,呼吸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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