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每日照料那片苗圃,那些“月华草”和“铁心藤”在她的精心培育和灵银粉末的滋养下,长势惊人,已经开始散发出浓郁的生命能量,使得那片区域成为了天守阁后院最令人心旷神怡的地方。
云天每日都会去她那里坐一会儿,有时只是安静地喝茶,有时会询问她关于能量感知的问题。两人之间的话语并不多,却有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在流淌。兰心偶尔看向云天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牵挂。
艾拉·星歌是除了云天之外最忙的人之一。
她不仅要指导谢青鸾,还要整理和翻译波塞多尼斯浩如烟海的古老知识(尤其是关于深海和灵银的部分),同时也在抓紧时间训练她带来的那几十名族人。
这些波塞多尼斯人虽然不全是战士,但似乎都掌握着一些独特的技艺,或是航海,或是星象,或是机械,或是药剂,他们正在慢慢地融入铃鹿山城这个集体。
艾拉与云天的接触最多,两人经常在海图前、工坊里、或者演武场一待就是半天。她对云天的观感也越发复杂,这个男人的强大、智慧和野心让她钦佩,但他的冷酷和控制欲又让她本能地警惕。
然而,复兴族群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她只能选择与之合作,并在这个过程中,不知不觉地越陷越深。
这一日,云天正在听取苏婉关于新一批军官选拔结果的汇报,奥黛莉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云!大买卖!天大的买卖!”她挥舞着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自由商港的回信!钱胖子那个护卫送来的!你猜怎么着?他们同意加大‘星纹银’的供应量,价格还可以再谈!而且,他们愿意提供一批我们急需的稀有金属和精密零件,只收成本价!条件是——希望我们能开放铃鹿山港的一个泊位给他们作为中转仓库,并且……在他们下次船队到来时,允许他们的代表登岸,与您‘面谈’!”
云天接过信件,仔细阅读。信中的措辞比钱商人更加正式和客气,隐隐将云天放在了平等合作者的位置上,显然上次展现出的实力和铁腕手段起到了作用。
而开放泊位和面谈的要求,看似简单,实则意味深长。
“你怎么看?”云天将信递给苏婉。
苏婉快速浏览了一遍,沉吟道:“利益巨大,但风险并存。开放泊位等于让他们的人长期驻扎在我们眼皮底下,面谈更是意图不明。但若能因此获得稳定的高品质灵银和稀缺物资,对我们的实力提升至关重要。”
“答应他们。”云天几乎没有犹豫,“泊位可以划给他们,但位置要在我们岸防炮的最佳射程内,驻留人数必须严格限制,活动范围也要划定。至于面谈……告诉他们,我随时欢迎。正好,我也有些问题,想当面问问他们。”
他目光锐利,自由商港这条线,必须抓住,而且要通过他们,挖出更多关于深海和灵银的秘密。
奥黛莉兴奋地记下要求,刚要离开,又被云天叫住。
“等等。上次袭击中,伊莎贝拉和丽博士表现不错。从新到的物资里,拨一批上好的丝绸和珠宝给伊莎贝拉,再给丽博士的实验室追加三成预算和五名助手。”
奥黛莉眨眨眼,笑道:“明白!这就去办!保证让我们的伯爵小姐和疯狂科学家心花怒放!”她笑嘻嘻地跑了出去。
苏婉看着云天,微微一笑:“少帅也开始懂得笼络人心了。”
云天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有功则赏,有过则罚,很简单。”
但苏婉却能感觉到,眼前的男人,正在逐渐变得更加成熟和……有人情味?或许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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