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言努力挣脱了自家娘亲,将自己未说出口的话吐出来:“我哥说你可凶了,是个悍妇,扇人巴掌是声音可响亮了!”
江夫人瞪圆了眼睛偷偷掐了一下自家这个缺心眼儿闺女,恨不得缝上江不言的嘴!
大殿一时落针可闻,裴皇后不动声色的笑了。
那些争着抢着要进太子府给祁政做侧妃的贵女都不约而同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瞬间感觉自己脸上的皮有点紧,是怎么回事?
江夫人尴尬赔笑:“误会!误会!夏四小姐你不要和小女计较,改日我带她亲自登门赔罪。”
夏蓁蓁的脸上浮现意味不明的笑意:“江小姐想试试?”
江不言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劲,她赶紧捂住自己的脸,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透出一丝心虚:“是我哥哥说的,你去扇他!”
江越跟在祁政后面,正要跨进大殿,就听见了自家妹妹这卖哥求生的话,气的他忍不住对妹妹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可江不言满脸挑衅的看着他,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敢揍我,回家看父亲不打死你!
兄妹间的较量,第一个回合江越就败下阵来,父亲老年得女视若珍宝,将小妹宠的无法无天,他惹不起!
祁政今天身着藏蓝深色长袍,气质硬朗,表情冷肃,瞳仁深邃不见底,全身上下似结了一层霜,人还未走近,就感觉到了寒意。
夏蓁蓁有些不自在的看向了别处,自出现在凤仪宫一直泰然自若的脸莫名有些维持不住,想到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她竟有些不太敢直视祁政。
祁政的余光看了一眼夏蓁蓁,见她根本不往自己这边看,双眸变得森冷,张狂和残暴藏匿其中,让人忍不住想离他远一点。
夏蓁蓁控制不住的往旁边挪了挪屁股,试图与他在拉开一些距离。
祁政注意到了夏蓁蓁的小动作,径直往前走的步伐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大跨步走到了夏蓁蓁对面的座位坐下。
裴皇后安排的位置是男子一排,女子一排,相对而坐。
夏蓁蓁的座位并不是最靠前的,裴皇后有意羞辱她,以还未成亲为由,按照夏国公府四小姐的身份给她安排的座位,明晃晃的告诉众人她心里还没有承认这个儿媳妇。
可儿子是她亲生的,她改变不了,祁政的座位是在最高位,可他偏偏坐在了夏蓁蓁的对面,并没有坐在高位。
吓得已经坐下的世家公子们赶紧起身,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崔家大公子崔文钦最先做出反应,他对着祁政施了一礼,然后对江越颔首示意,走到了祁政下方与他隔了两个位置坐下,祁政身边的第一个位置自然是江越的,另一个当然是三皇子祁嵘的。
崔文钦坐下后,宫人有些无措的看了一眼裴皇后,然后快速的为他换茶盏碗碟,有了崔文钦的带头,其他人也都快速的找到了位置。
可这样一来,整个宴会的排位就有些奇怪,前面空了一大截子没有安排桌椅,看起来空空荡荡的,裴皇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个逆子一大早的就这样找她晦气,她怎么就生出了这样一个儿子!
但她人前一直都是以慈母的面貌示人,很快就压下了心里的不快,有些没好气的笑道:
“你这个孩子,我是想着你们终究还未大婚,将蓁儿的位置放的太靠前有些不太妥当,你倒好,时时刻刻都想和自己的准妃黏在一起。”
裴皇后的话一出口,夏蓁蓁立即收获了无数的利剑,在场的贵女们个个眼神犀利的看向夏蓁蓁,真是一个狐媚子,还没成亲就勾的太子爷为她如此这般,成了亲难道要时时刻刻霸占着太子爷不成?
这怎可以!
按规定太子东宫一个正妃,四个侧妃,还有才人、淑女若干,太子爷为了江山社稷必要做到雨露均沾,怎么能是她夏蓁蓁一个人的!
她不怕御史台的唾沫星子把她淹死!
江越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皇后娘娘当众如此说太子爷,岂不是给人一种太子爷沉迷女色不顾大局的形象。
御史台的嘴一向啰嗦,皇上年轻时盛宠一个美人,三天没早朝,御史台只要闲下来就会领拎出来骂一场充业绩。
御史台的嘴又臭又硬,还动不动玩死谏那一套,君王要是不听劝就要撞柱殉国,就连皇上拿他们都无可奈何,硬是随了他们的意处死了那个美人儿。
现如今皇后娘娘这样说太子爷,是想让御史台骂太子爷,还是想让御史台盯上夏蓁蓁?
难道她想让祁政也处死夏四小姐?
江越看了一眼裴皇后,眼神里闪过一丝幽暗。
“母后,这夏四小姐是父皇亲自为儿臣赐婚,手持太子妃册宝和大印,名字也已经进了玉蝶,就是我板上钉钉的太子妃。母后如此给她没脸,可是对儿臣不满?”
祁政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才开口,神色十分的平静。脸上再也没有了从前面对裴皇后明里暗里打压时的愤怒和伤心,现如今他看向裴皇后就是在看一个母后而不是他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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