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皇甫嵩一把抓住斥候的衣领,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双目圆瞪,几乎要喷出火来,厉声质问道:“你说什么?下曲阳城破了?刘景攻进去的?”
“他只有一万五千人!”
“他凭什么能在一夜之间,攻破有十数万大军驻守的坚城?!”
这位大汉名将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尖锐,回荡在整个中军大帐之内。
帐下诸将,无不骇然。
斥候被他抓得几乎窒息,但脸上却满是狂热的激动。
他用尽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将军!不是……不是攻破的!”
“是西门守将严政,献城投降!”
“城内十数万黄巾军,听闻是刘景将军的部队,全部……全部主动放下了兵器!”
“刘将军兵不血刃,拿下了全城!”
“轰!”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皇甫嵩的脑门上。
他松开了手,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后踉跄了两步,一屁股坐回了冰冷的帅位上。
整个人,彻底懵了。
献城投降?
兵不血刃?
十多万黄巾,主动缴械?
他戎马一生,从西羌打到黄巾,经历过无数场血腥惨烈的攻城战,却从未听过如此匪夷所思的胜利。
不战而屈人之兵……
那个叫刘景的年轻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大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
凌晨时分,天色将明未明。
皇甫嵩与巨鹿太守郭典,率领着各自麾下的大军,怀着满腹的疑惑与震撼,从南门和东门缓缓驶入下曲阳城。
当他们进入城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
街道两旁,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头。
那是放下武器的黄巾降卒。
他们蹲在地上,安静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从城门口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再拐过街角,依旧是望不到边际的人海。
十二万降卒!
他们没有吵闹,没有反抗,甚至没有交头接耳。
只有一种死寂般的沉默。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味道,有血腥味,有汗臭味,还有一种名为绝望的气息。
皇甫嵩骑在马上,看着这壮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嘴巴微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亲兵,他的部将,全都看傻了。
这就是刘景一夜之间取得的战果?
这简直比神话还要离谱!
郭典更是浑身都在发抖,一半是激动,一半是敬畏。
他喃喃自语:“神迹……这简直是神迹啊……”
大军在寂静中前行,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终于,在城池中心的十字路口,他们看到了那个年轻的身影。
刘景身披玄甲,立马于街心,身后站着贾诩和高顺。
他的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平静,仿佛刚刚完成的不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捷,而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在此时,三骑快马从另一条街道飞驰而来。
为首的,正是关羽、张飞、赵云。
“大哥!”
三人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关羽双手奉上一物,高高举起。
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双目圆瞪,脸上还凝固着死前的惊恐与不甘。
正是地公将军,张宝!
皇甫嵩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死死盯着那颗头颅,又抬眼看了看刘景身后那三员气势如虹,煞气冲天的虎将。
一个傲气凌云,一个狂野如火,一个冷静如冰。
每一个,都是万中无一的绝世猛将!
这一刻,所有的疑惑、不甘、嫉妒,都烟消云散。
皇甫嵩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那口气仿佛带走了他所有的疲惫与心气。
他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到刘景面前。
他没有去看张宝的人头,而是伸出双手,重重地拍在刘景的肩膀上。
“好!”
“好一个国之麒麟儿!”
皇甫嵩的声音洪亮,充满了发自内心的赞叹与服气。
“我皇甫嵩,穷尽心力,调动数万大军猛攻数日,损兵折将,却不得寸进!”
“你刘景,却能谈笑之间,令坚城灰飞烟灭,贼首授首!”
他用力摇了摇刘景的肩膀,眼神灼灼地看着他。
“此战首功,非你莫属!”
“老夫,服了!”
彻彻底底地服了!
面对一代名将如此高的盛赞,刘景的脸上没有丝毫骄矜之色。
他对着皇甫嵩和郭典,恭敬地行了一礼。
“皇甫将军谬赞了。”
刘景谦逊地说道:
“若非将军与郭太守连日猛攻,摧其锋锐,动其军心,景又岂能侥幸成功?”
“城中黄巾之所以愿意献城,也是因为畏惧将军与朝廷的天威。”
“景,不过是恰逢其会,摘了两位将军种下的果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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