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炭头?”
“战场上连我的马屁股都吃不着?”
张飞那本就黝黑的脸膛,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说什么?!”
“你个狗东西,有种再说一遍!”
他浑身的肌肉虬结,一股凶悍暴戾的气息,扑面而来。
“俺乃堂堂重骑兵校尉!”
张飞指着吕布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屯长!”
“也敢在俺老张面前叫唤!”
他这番话,毫不留情地揭开了吕布的伤疤。
屯长!
这个官职,就是吕布心中最大的刺!
吕布脸上的冷笑瞬间收敛,死死地盯住了张飞。
“官大,不代表本事大。”
吕布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边塞孤狼般的桀骜与凶狠。
“有些人,不过是仗着出身好,跟对了人罢了。”
“真要是在战场上,谁是英雄,谁是狗熊,还不一定呢!”
此言一出,大堂内的空气彻底凝固。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疯了!
这个新来的吕布,简直是疯了!
竟敢当面硬刚张飞!
还暗讽他张飞是靠关系上位的!
这已经不是找死了,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哇呀呀呀!”
张飞气得暴跳如雷。
“好好好!”
“你这厮,嘴巴倒是挺硬!”
“今天俺老张要是不把你这张臭嘴打烂,把你满嘴的牙都给你掰下来!”
“俺就不叫张翼德!”
他怒吼着,一把就将腰间的佩刀扯了出来,看那架势,竟是要在这郡府大堂之内,当场动手!
“两位息怒啊!”
丁原吓得魂都快飞了。
他连忙冲到两人中间,张开双臂,满脸焦急。
“眼下大敌当前,鲜卑人兵临城下,万万不可内讧啊!”
“都是为了大汉,为了并州百姓,何必如此呢!”
郭昭也是脸色煞白,急忙上前劝解。
可此刻的张飞和吕布,眼中都只有对方,哪里还听得进劝。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
“够了。”
一个沉稳而有力的声音,淡淡响起。
是刘景。
他缓缓踱步而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深邃如渊。
他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一股无形的威压便笼罩了全场。
原本暴怒如狂的张飞,竟是不自觉地收敛了气焰,只是依旧怒气冲冲地瞪着吕布。
刘景的目光,先是落在张飞身上。
“四弟,你的性子,何时才能改改?”
他的语气不重,却让张飞脖子一缩。
随后,他又看向吕布,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奉先,你既入我麾下,便是我常山军的军士。”
“既是同袍,当以和为贵。”
“不过……”
刘景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军中,终究是以武为尊。”
“口舌之争,最是无用。”
他环视着剑拔弩张的二人,嘴角微勾。
“既然两位将军都对自己信心十足,光说不练,岂不是让将士们看了笑话?”
刘景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
“我准了!”
“就在这郡府外的校场,你们二人,便比试一场!”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丁原更是急道:“将军,万万不可!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和气,影响军心……”
刘景却摆了摆手,制止了他。
“丁刺史放心。”
“我自有分寸。”
他看着张飞和吕布,一字一句地说道。
“比武可以,但有规矩。”
“第一,点到为止,不得伤及性命。”
“第二,无论胜负,此事就此了结,日后不得再提,更不许心存芥蒂!”
“谁若违反,军法从事!”
“你们,可听明白了?”
刘景的目光如刀,扫过二人。
他知道,吕布这头猛虎,需要一个立威的机会。
而张飞这头猛虎,也需要有人来挫挫他的锐气。
这一战,不可避免,也必须进行!
“大哥放心!”
张飞早就按捺不住了,闻言大喜,对着刘景重重一抱拳。
吕布则是深深地看了刘景一眼,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位年轻的将军,似乎……完全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他没有多言,只是对着刘景重重抱拳。
“末将,遵命!”
……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阴馆大营。
镇北将军麾下两大猛将,要在校场公开比武!
一个,是追随将军最早,战功赫赫的重骑兵校尉,张飞张翼德!
另一个,是刚刚投效,名不见经传,却敢当面硬刚张校尉的神秘猛将,吕布吕奉先!
“轰!”
整个军营都沸腾了!
无数的士兵,从各自的营帐中蜂拥而出,潮水般涌向校场,将偌大的校场围得水泄不通。
校场中央。
两匹神骏的战马,遥遥相对。
张飞骑着高头大马,手中提着一杆丈八蛇矛,矛尖在阳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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