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皮城内的混乱,通过潜伏在城内的斥候消息,传到了城外刘景的中军大帐。
一名风尘仆仆的斥候冲入帐中,单膝跪地。
“报!”
“大将军!袁军城内发生哗变!”
斥候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未消的震惊。
“潘凤在袁绍卧房内,当众刺杀了许攸与逢纪二人!”
“袁绍受惊之下,再度吐血昏迷,如今生死不知!城中守军群龙无首,已彻底大乱!”
此言一出,帐内瞬间安静下来。
贾诩率先走出,对着刘景长长一揖。
“主公,袁绍众叛亲离,内乱已生,军心民心皆已丧尽。”
“天赐良机,正在此时!”
郭嘉紧随其后,抚掌而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与强大的自信。
“文和所言,深合我心!”
他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刘景身上,朗声说道:
“主公你看,城内残兵败将,不过两三万人,且早已是惊弓之鸟,食不果腹。”
“而我军十六万大军围城,兵精粮足,士气高昂。”
刘景霍然起身!
“传我将令!”
刘景的指令清晰而果决,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命投石机,即刻前移!”
“给我用配重投石机,对准西门城墙,给我狠狠地轰!”
“其余各部,准备总攻!”
“诺!”
帐内诸将齐声应喝,战意冲天。
命令如水银泻地,迅速传遍了整个大营。
沉寂的夜幕被彻底撕裂。
数十台配重投石机,被缓缓推到了阵前。
士卒们奋力转动着绞盘,将沉重的配重箱升至高处。
磨盘大小的石弹被安放进抛兜。
“放!”
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巨大的悬臂猛然落下!
“呼——”
数十枚石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划过漆黑的夜空,如流星雨般射向南皮城墙。
城墙上的袁军守卫,刚刚从府衙的血案中回过神来,就被这末日般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轰!”
“轰隆!”
第一轮石弹狠狠地撞击在西门的城楼和墙体上。
剧烈的冲击让整段城墙都为之震颤,无数碎石和砖块四处飞溅。
一名倒霉的守军甚至来不及呼喊,就被飞溅的碎石击中面门,当场倒地。
紧接着,是第二轮,第三轮……
连绵不绝的石弹,精准而又无情地反复轰击着同一个位置。
城墙上的守军肝胆俱裂,他们紧紧抱着头,蜷缩在垛口后面,感受着脚下大地传来的剧烈颤抖,每一次撞击都让他们感觉自己的心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这已经不是战争,而是纯粹的毁灭。
在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的毁灭性打击后,那段被重点照顾的西城墙,终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巨大的裂痕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
“轰隆隆——”
在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中,长达数十步的城墙,连带着上面的城楼,轰然垮塌!
一个巨大而狰狞的缺口,暴露在了刘景大军的面前,滚滚的烟尘冲天而起。
“杀!”
就在缺口出现的一瞬间,早已蓄势待发的高顺,猛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他双目赤红,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震天的咆哮。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冲锋!”
他一马当先,直扑那个还在弥漫着烟尘的缺口。
在他身后,陷阵营将士组成的黑色洪流,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发起了决死冲锋。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他们口中呼喊着同样的口号,汇聚成一股无可阻挡的钢铁意志,从缺口处狠狠地涌入了南皮城!
城内的守军早已是强弩之末。
府衙的血腥内斗,袁绍的生死不知,再加上城外那摧毁一切的恐怖轰击,早已将他们的斗志彻底碾碎。
当他们看到那身披重甲、如魔神降世般的陷阵营将士从缺口冲入时,最后一丝抵抗的念头也烟消云散。
“别杀我!我降了!”
一名守军最先扔掉了手中的长矛,跪倒在地。
他的行为引发了连锁反应。
“叮叮当当……”
兵器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成片成片的袁军跪倒在地,高举双手,口中大喊着“愿降不杀”,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会被那陷阵营士兵斩下头颅。
抵抗,几乎不存在。
整场攻城战,在城墙被破开的那一刻,便已经宣告结束。
混乱之中,府衙后院。
潘凤浑身浴血,背上紧紧绑着昏迷不醒的袁绍。
他看着西面冲天的火光和震天的喊杀,那张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悲怆。
“主公……我对不起你!”
他集结了最后不到三千名亲卫和残兵,这些都是袁氏最忠心的死士。
“我们从东门走!杀出一条血路!”
潘凤嘶吼着,带着这支残兵,趁着刘景大军主力都集中在西城的空档,冲向了防守空虚的东门。
他们如同一群被逼到绝路的野兽,仓皇地逃出了南皮城,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宛如丧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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