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的指节在草地上抠出月牙形的血印。
爆炸气浪掀飞的碎石擦过耳际时,他本能蜷成防御姿势,战术背包里的残响模块震得脊椎发麻,像有根烧红的钢针正往骨髓里钻。
"系统!"他压着喉间翻涌的腥甜,左手死死攥住背包带,"扫描周围——"
回应他的是一片刺耳鸣响。
战术手表的屏幕裂成蛛网,刚才还在尖叫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哑了,连M1911的握把都在发烫,枪管渗出的水珠顺着虎口往下淌,像某种粘稠的冷汗。
他撑着膝盖站起来,迷彩服后背全被冷汗浸透。
暮色里那道山丘上的人影已经不见了,可后颈的刺痛还在,像被某种看不见的视线钉住。
陈牧摸出战术匕首割开衣袖,小臂上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青灰,血管里有暗黑色的丝线正在游走。
"宿主血液样本出现未知蛋白质链,疑似Project-Ω型病毒感染初期症状。"
系统的声音突然炸响,陈牧手一抖,匕首"当啷"掉在地上。
他盯着腕表重新亮起的血红色警告,喉结动了动——地下设施里那些缠住穆柏的黑液,腐蚀金属时的青烟,少女胸口的黑色结晶,原来从他冲进主机房的那一刻起,病毒就已经顺着伤口渗进了血液。
"镇定剂。"他咬着牙翻出战术医疗包,玻璃管在指缝间折射着最后一丝天光。
针管扎进手臂的瞬间,冷意顺着血管窜上头顶,眼前的景物开始重影,他扶着旁边的断墙喘息,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在耳膜上敲鼓。
必须离开这里。
陈牧把残响模块塞进内层口袋,模块表面的温度烫得他皱眉——这东西在爆炸后明明暗了下去,怎么还在发烫?
他蹲下身捡起匕首,刀尖划过地面时带出一串火星,借着光看见泥土里有半枚黑色结晶,和少女胸口的一模一样。
夜色彻底笼罩废土时,陈牧蜷缩在废弃加油站的便利店柜台后。
便携终端的蓝光映得他眼底发青,屏幕上跳动着刚破解的加密数据,"Project-Ω型病毒中和方案"几个字刺得他眯起眼。
"净化者血清......需要核心成员掌握的配方......"他指尖快速划过滚动的数据流,喉咙发紧,"所以那些研究员宁可自毁主机,也不肯让配方泄露?"
终端突然发出"滴"的一声,陈牧猛地抬头,战术手电的光束扫过满是裂痕的玻璃窗——外面只有被风卷起的塑料布,拍打着锈蚀的加油机。
他松了口气,低头继续查看,却发现数据最后有一串坐标,标注着"早期实验点:市立第三医院地下实验室"。
"宿主生命体征异常。"系统的声音带着机械音的刺啦,"建议立即返回营地。"
"回不去。"陈牧扯下领口的方巾,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方巾碰到嘴角时,他尝到了铁锈味——刚才太急,咬到了嘴唇。
他把终端塞进战术背包,金属搭扣扣上的瞬间,残响模块又震了一下,这次连背包带都在发烫。
翌日清晨的雾气裹着腐臭味。
陈牧站在市立第三医院的断墙前,战术靴碾碎了半块写着"放射科"的指示牌。
地图显示的地下实验室入口在负三层,但刚踏进地下室,他的后颈就泛起熟悉的刺痛——空气里有微弱的电流波动,像有人在他神经上弹了根弦。
"陷阱。"他低声说,右手已经按上腰间的电磁干扰弹。"鹰眼"启动的瞬间,天花板的阴影里闪过几点红光,那是隐藏的感应装置,导线顺着通风管道爬向墙角的炸弹箱。
陈牧屈指弹飞电磁干扰弹,蓝色电弧在半空炸开的刹那,他整个人贴着墙面滑出三步。
天花板的碎石噼里啪啦砸下来时,他已经摸到了实验室的金属门,门把手上的灰尘被震落,露出下面新鲜的刮擦痕迹——有人最近来过。
密室里的霉味几乎能凝成实体。
陈牧的战术手电扫过积灰的金属柜,最底层的抽屉半开着,一叠泛黄的日志纸散落在地,最上面一页的日期是2024年11月17日,墨迹还没完全褪尽:"17号实验体出现排斥反应,黑色结晶开始侵蚀脊椎......净化者血清需要更稳定的载体......"
"嘶——"
腐臭突然浓烈起来。
陈牧转身的同时,M1911已经上膛。
黑暗里传来骨骼摩擦的声响,三具变异丧尸从通风口挤出来,它们的皮肤呈现诡异的青紫色,左眼位置凸起黑色结晶,其中一只的胸腔里还卡着半截钢筋,腐肉随着动作簌簌掉落。
"子弹时间。"陈牧的瞳孔微微收缩,世界在他眼前慢了下来。
他看见最左边那只丧尸喉结处的血管正在蠕动,黑色结晶顺着血管爬向耳根——那是弱点。
第一发子弹精准贯入,丧尸的脑袋像被踩碎的西瓜,黑血混着脑浆溅在墙上。
第二只丧尸扑过来时,陈牧侧身避开它抓向咽喉的利爪,反手一枪打穿它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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