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等了几秒,见他没反应,胆子便大了一些。
她想起之前陈博士留下的备用医疗用品好像放在床头的储物格里。
她挣扎着,极其缓慢地、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挪动身体,爬出了治疗舱。
双脚落地时一阵发软,她赶紧扶住了舱壁。
打开储物格,里面果然有干净的绷带、消毒喷雾和一些基础的伤药。
她拿着东西,又蹑手蹑脚地爬回治疗舱内。
这一次,她没有再缩回角落,而是鼓起勇气,挪到了陆泽的身边。
距离拉近,他身上那股混合着血腥、消毒水和独有冷冽气息的味道更加清晰。
林晚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去解他左臂上那已经被血污浸透的旧绷带。
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手臂的皮肤。
冰凉。
和他平时给人的感觉一样,带着一种低于常人的体温。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
林晚清晰地感觉到,陆泽的身体,极其轻微地…僵硬了一下。
虽然只有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放松,但她可以肯定,那不是她的错觉!
他…有感觉?
林晚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不敢抬头看他的脸,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手上的动作。
解开旧绷带的过程有些困难,血痂将布料和伤口黏连在了一起。
当她不得不稍微用力,撕开最后一小片粘连的绷带时,陆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几乎听不见的抽气声。
林晚的动作瞬间僵住,下意识地抬头看他。
他还是闭着眼,眉头却因为疼痛而微微蹙起,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不安的阴影。
“对…对不起…弄疼你了…” 林晚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很轻,带着歉意。
陆泽没有回应,只是那紧抿的薄唇,线条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丝丝?
林晚不敢再看,低下头,专心处理伤口。
她用消毒喷雾小心地清洁着伤口周围的血污,动作尽可能的轻柔。
那伤口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边缘泛着不健康的颜色,显然之前的能量冲击和毒素侵蚀让恢复变得更加困难。
她拿起伤药,正准备涂抹,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陆泽放在身侧的那只手。
那只骨节分明、适合签署亿万合同、此刻却无力垂落的手。
他的指尖,不知何时,正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蜷缩着。
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林晚的心,像是被羽毛极轻地搔了一下。
她不再犹豫,迅速而轻柔地将伤药涂抹在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绷带重新仔细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累得出了一层薄汗。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正准备退开——
一直闭目不语的陆泽,却忽然极其低哑地、含糊不清地开了口:
“…谢谢。”
声音很轻,很模糊,仿佛只是无意识的呓语,又像是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来的两个字。
林晚猛地愣住,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谢谢?
陆泽…跟她说…谢谢?!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却见他依旧紧闭双眼,仿佛刚才那两个字只是她的错觉。
只有那微微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耳根,和他身侧那只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放松开来的手,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林晚的心脏,在这一刻,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的湖面,漾开了一圈圈无法平息的涟漪。
她呆呆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依旧苍白却莫名少了几分凌厉的侧脸,看着他微红的耳根,感觉自己脸上也莫名其妙地开始发烫。
治疗舱内,一时间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两人之间那无声流淌的、微妙到极致的气氛。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如鸡(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苏晓晓,大概是实在憋不住了,发出了一点极其轻微的、像是翻身又像是偷笑漏气的动静。
这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那层暧昧的薄纱。
陆泽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睫颤动,似乎有要醒来的迹象。
林晚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弹开,手脚并用地迅速爬回了自己那边的角落,重新蜷缩起来,心脏砰砰狂跳,脸上烧得厉害。
她偷偷抬眼,看到陆泽果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眸初时还带着点刚醒的迷蒙,但在接触到林晚那副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的鸵鸟姿态时,迅速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他看了一眼自己被重新包扎好的手臂,又看了一眼缩在角落、耳根通红的林晚,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是极其冷淡地、带着点欲盖弥彰的意味,重新闭上了眼睛。
只是这一次,林晚眼尖地发现,他身旁那个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屏幕上,代表心率的数字,似乎…比刚才快了那么一点点?
虽然很快又恢复了平稳。
但那一瞬间的波动,还是被她精准地捕捉到了。
林晚把自己发烫的脸埋进膝盖里,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悄悄地…弯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这个资本家…
好像…
也没那么…难以相处嘛。
至少…
耳根子挺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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