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藏经阁,巍峨耸立于青云峰脚下,九层飞檐如巨鸟展翅,沐浴在氤氲灵气之中。塔身由不知名的青灰色巨石垒成,表面刻满了玄奥古朴的符文,隐隐流动着光华,散发出一种历经万载、沉淀了无数智慧与秘密的厚重气息。
云尘手持核心弟子身份玉牌,踏入那扇高达数丈、散发着檀木清香的巨门。门内并非直接是书架,而是一处宽敞的大厅,地面光可鉴人,穹顶高远,镶嵌着照明用的月光石,柔和的光线洒落下来。大厅中央,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正闭目盘坐在一个蒲团上,气息深不可测,俨然是镇守此地的长老。两侧有宗务堂执事弟子负责登记查验。
感受到云尘进来,守阁长老眼帘未抬,只是淡淡开口:“身份玉牌,权限。”
云尘恭敬地将玉牌递上。一名执事弟子接过,在一块淡青色石镜上一照,石镜泛起绿光,显示出云尘的信息和“特许进入第四层”的权限。
守阁长老微微颔首,不再言语。那执事弟子将玉牌交还云尘,指了指大厅后方数条通往不同区域的通道:“核心弟子可在一至三层阅览。第四层入口在第三条通道尽头,凭玉牌可入,限时六个时辰。不得损毁典籍,不得私自拓印,违者重处。”
“多谢师兄。”云尘接过玉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些许激动,迈步走向第三条通道。
通道幽深,两侧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镶嵌着月光石。越是深入,空气中弥漫的书卷气和淡淡的灵墨香气越发浓郁,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禁制波动。沿途经过的前三层入口处,能看到不少内门弟子正在安静地翻阅玉简或兽皮卷轴。
走到通道尽头,一扇看似普通的木门出现在眼前,门上没有任何标识,但云尘能感觉到一层强大的无形禁制。他将身份玉牌贴近门扉,玉牌微热,木门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
踏入第四层,景象豁然开朗。与下面几层成排的书架不同,第四层更像是一个个独立的静室或区域,由半透明的光幕隔开。每个区域内的典籍数量明显稀少,但盛放器具更为精美,有玉盒、有石台、甚至还有悬浮在半空的光球。此地的灵气也更为精纯,让人心神宁静。
“果然不同。”云尘心中暗忖。第四层收藏的,显然是宗门更为核心、更高深的功法秘术,以及一些珍贵的孤本、残卷甚至禁忌知识。
他没有急于去浏览那些标识着《青云剑典》、《烈阳真法》、《厚土遁术》等耀眼名称的主流功法区域。他的目标明确而另类——寻找那些被归类为“杂项”、“古史”、“残篇”甚至“禁忌”的区域。
时间有限,他必须高效利用。
云尘首先走向一个标识着“上古秘闻”的区域。这里摆放的多是些材质古旧、甚至有些残破的兽皮卷、骨片或玉简残片。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卷名为《荒古纪年》的残卷,神识沉入。
卷中记载零碎,多是些关于天地初开、神魔争战、百族林立的模糊传说,语焉不详。但云尘却看得极其仔细,不放过任何可能与“心修”、“意志”相关的字眼。然而,一番搜寻下来,只找到几句诸如“有先民不修灵力,观想天地,以心神沟通万物”等极其笼统的描述,并无具体法门。
他放下残卷,又走向“神魂异术”区域。这里的玉简相对完整一些,但大多需要强大的神识基础才能修炼,如《分神诀》、《炼魂术》等,依旧离不开灵力滋养神魂的根本。云尘尝试感知了几枚,均因无法引动灵力而毫无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云尘穿梭于各个冷僻区域,翻阅了数十份典籍,却一无所获。关于“绝灵之体”的记载更是寥寥,大多只是将其视为无法修炼的废体质,一笔带过。一股淡淡的失望开始在他心中蔓延。难道,真的没有适合他的路吗?
就在限时即将过半,云尘几乎要放弃,准备去那些主流功法区看看能否找到些启发时,他的脚步停在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这里没有光幕隔开,只有一个积满灰尘的黑檀木书架,书架上零散地放着几十枚颜色黯淡、甚至有些破损的玉简,旁边立着一个木牌,上书“未鉴定残篇,风险自负”。
这类典籍,多是前辈高人在外游历所得,或因内容晦涩难懂,或因传承残缺不全,无法判定其真实价值和修炼风险,故而被束之高阁。
若在平时,云尘或许会忽略。但此刻,或许是心途之力带来的某种直觉,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他拂去玉简上的灰尘,一枚一枚地拿起来,用心途之力去细细感知。大部分玉简内部结构混乱,气息驳杂,显然是彻底无用的废品。但当他的手指触碰到一枚通体漆黑、毫不起眼、甚至边缘有些磕碰的扁平玉简时,异变发生了!
他体内一直缓缓运转的《红尘炼心诀》,竟不受控制地加速运转起来!而那枚黑色玉简,也仿佛被引动,微微发热,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却与《红尘炼心诀》同源,但更加古老、更加晦涩的共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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