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首府内晨光微熹,纱幔轻摇。
墨良将怀中的镜流又往内搂紧几分,两人相拥而眠的温馨氛围,却被一阵急促的手机提示音无情打破。
墨良额角青筋暴起,猛地抓过手机,咬牙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大清早扰人清梦!”
看清屏幕上的名字后,他非但没收敛,反而更火大:“是腾骁将军又如何!照样骂!”
屏幕上,腾骁将军的消息接连弹出。
腾骁将军:“墨卿,在否!战线急情。
腾骁将军:罗浮航道前不足三万公里,大量丰饶民联军占领星球并开始同化,急需清理。
腾骁将军:本想带景元历练,但罗浮事务繁杂,演武仪典也忙得抽不开身,还请你前去处理,拜托了,墨卿!”
末尾还附上一个“小猫拜托”的表情包。
墨良强压怒火回了句
墨:“我知道了,将军!”
墨:我炒泥哇!
腾骁将军:?
墨良直接把手机扔到一边,无奈长叹:“又得去上班了。”
镜流被动静弄醒,伸手环住墨良,轻声问:“谁呀?”墨良轻抚她的背,语气柔和了些:“腾骁那家伙。
罗浮航道出现大批丰饶民,占了颗星球堵在航道上,我得去清理。”
镜流眉头微蹙:“又要出征!这次得多久?”墨良看着她满是担忧的双眼,安抚道:“就一颗星球,两三天就能解决。
墨良微笑道,阿流,我的实力你还不知道吗!何况家里还有一只小猫咪等着我呢,我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呀。
镜流嗔怪道:闭嘴“别乱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墨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承诺不再提。
流云渡港口,微风轻拂。墨良与镜流相视而站,眼中满是不舍。
“阿流,就送到这儿吧。我保证三天内一定回来。”
说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转身登上战舰,对着一旁待命的景元道:“走了,景元。”
“是,师公!”
战舰缓缓升空,朝着罗浮航道疾驰而去。
镜流伫立原地,目光追随着远去的战舰,久久不愿移开。
白珩走上前,牵起她的手:“镜流,他肯定会平安归来。
陪我去逛街吧,你陪我逛三次街,他准回来。”
镜流嘴角终于扬起一抹浅笑:“嗯,走吧。”
一天后,广袤无垠的宇宙深处,丰饶民联军盘踞的星域暗潮涌动。
一艘中型战斗星槎如孤舟般在敌方势力范围穿梭,船体外壳布满焦痕,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
云骑军小队长半跪在舱室内,紧紧握着受伤同僚的手。
那人胸口被能量束贯穿,鲜血汩汩渗出,将制式铠甲染得通红。
“没事的,没事。”小队长声音发颤,强撑着微笑安慰,“最后一处勘探地了,我们马上就能撤离,挺住,一定要挺住!”
受伤的云骑军艰难地扯动嘴角,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用尽最后的力气掏出一封书信,颤抖着递过去:“抱歉……交给我娘,我可能回不去了!”
话音未落,他的手便无力地垂落,生命的光彩从眼中骤然消逝。
小队长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双手郑重接过书信,小心翼翼揣入怀中。他紧咬着牙,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转身对其他队员吼道:“保护好他的尸首!
完成最后一处勘探,准备撤离!”“是!”队员们齐声应道,声音里满是悲怆与坚定。
主战舰指挥室里,棋盘上楚河汉界分明,墨良与景元执子对弈。
景元攻势凌厉,车马炮连环压境,数次将墨良的“帅”逼入险地。
墨良却神色自若,落子如流云,看似步步退守,每步棋却暗藏玄机,在危机四伏的棋局里织就绵密的网。
“急报将军!”一名云骑士官突然闯入,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墨良指尖悬在棋子上方顿了顿,抬眼示意对方继续。
骑士官声音发沉:“派往侦查的云骑斥候全员归队,八人小队四人重伤、三人轻伤,一人……壮烈牺牲。
目标星球已全面被丰饶民联军占领,原住民尽数活化,无一生还。”
棋盘上的对峙仿佛映照进现实战场。
墨良轻叹一声,将棋子轻轻放回棋盒:“用最好的医疗物资救治伤员,将牺牲的烈士英雄厚葬于罗浮陵园。
”他揉了揉眉心,“一人伤亡,对一个家庭而言也是难以承受之重。”
景元看着棋盘上纠缠的局势,低声道:“师公,战争必有牺牲。”
“我自然明白。”
墨良起身踱步,窗外星河流转,“从踏上战场那一刻,我便做好了抉择。
可他们将性命交付于我,我怎能视如草芥?他们身后是父母妻儿、是挚友亲朋,每一条生命都重若千钧。”
我只会让这个伤亡的人数减少,减少再减少,直指那句我不负所托!
他重新落座,目光扫过棋盘,突然落子——“将军,绝杀。”
景元盯着棋盘,这才惊觉看似被动的防守竟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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