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一脚踩碎黑色令牌的碎片,鞋底传来细微的裂响。她抬头看向符文环深处,那抹蓝光还在闪,像是在等她。
“不能停。”她说,“他们死了,可事情没完。”
端木云靠在石壁上,用刀撑着身体,“你还想往里走?刚才那一仗可不轻松。”
“正因为不轻松,才更要抢时间。”洛璃走到他旁边,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敌人留了后手,说明里面的东西比我们想的更重要。现在他们来不及反应,正是我们先下手的机会。”
公孙宇正低头摆弄玉片,听见这话抬起头,“你是说……这地方还有更深的秘密?”
“第一层就被下了这么多机关,还派死士守着。”洛璃指向符文环中心,“你觉得,就为了拦我们进来看看?”
慕容雪扶着墙站直了些,“我刚才探过那人的脉,他体内有封印痕迹。不是普通杀手能有的配置。”
新伙伴收了结印的手势,喘了口气,“我能感觉到,再往里,空间波动不一样了。像是……另一层世界。”
“那就对了。”洛璃笑了笑,“我这勺子都换了新纹路,难道真就用来舀汤?”
她转身走向符文环中央,木勺轻点地面,青光顺着裂缝蔓延开来。符文逐一亮起,节奏稳定,没有抗拒。
“通道开了。”公孙宇看着脚下,“五行逆序运转,得用土灵压阵眼才能通过。”
“交给我。”洛璃蹲下,掌心贴地。
桃源空间微微震颤,根系般的灵力从她体内延伸而出,钻入地缝。温润的气息扩散开,墙上的流动符文渐渐放缓,地面裂隙开始闭合。
“走!”她起身挥手。
一行人迅速穿过通道。墙壁两侧浮现出古老的刻痕,像是文字,又像图腾。公孙宇边走边记,手指在玉片上快速划动。
“这些符号……和大陆失传的古文有点像,但更早。可能是远古文明留下的。”
“远古?”端木云咧嘴,“那岂不是比叶家祖宗还老?”
“说不定是你祖宗的祖宗写的。”洛璃回头逗他。
“那你得叫我一声太爷爷。”
“叫你猪爷爷还差不多。”
慕容雪忍不住笑出声,脸色好了些。
突然,前方空气扭曲了一下。地面出现一道深沟,雾气从缝隙中涌出,带着刺鼻气味。
“别吸!”慕容雪立刻捂住口鼻,“这雾会侵蚀经脉。”
公孙宇退后半步,“机关触发了,是活阵。靠蛮力冲不过去。”
“又是五行逆生?”洛璃眯眼。
“对。需要土属性压制,但这里的地脉被锁死了,外来的灵力进不去。”
“谁说一定要外来灵力?”洛璃把手按在地上,“我有现成的‘地脉’。”
她闭眼,意识沉入桃源空间。青山绿水间,灵植疯长,根系交织如网。她引导一股厚重的土灵之力,顺着经脉送出。
掌心发热,一道黄光自她手心炸开,渗入地底。雾气瞬间凝滞,裂缝缓缓合拢。
“通了。”她说。
众人继续前行。越往里,空气越冷。头顶没有灯,却泛着微弱的幽光,像是石头本身在发光。
“这材质没见过。”公孙宇敲了敲墙,“不像石头,也不像金属。”
“别乱碰。”洛璃拉住他,“小心又触发什么。”
话音刚落,前方地面突然下沉一寸,几块石板错位翻转,露出下方密密麻麻的细孔。
“毒针阵!”公孙宇低喝。
新伙伴立刻抬手,空间屏障横在前方。下一秒,无数银针射出,打在屏障上发出密集的叮当声。
“好险。”端木云抹了把脸,“这要是站着就得变刺猬。”
“不是毒针。”慕容雪仔细看了眼,“针尖无色,应该是封脉用的。中了会暂时失去灵力。”
“还挺讲究。”洛璃冷笑,“不想让我们死,只想困住我们。”
“说明里面的东西不能毁。”公孙宇若有所思,“他们要留活口,或者……等什么人来接手。”
“那就更不能让他们如意。”洛璃往前一步,“走中间,跟着我的脚印。”
她每一步都精准踩在未触发的石板上,木勺轻点地面,试探灵力流向。其他人紧随其后,小心翼翼穿过陷阱区。
终于,通道尽头出现一扇门。
高约三丈,通体漆黑,表面覆盖着半透明的晶壁,像是冰又不像冰,触感温凉。
“这就是第二层入口?”端木云伸手想碰。
“别!”慕容雪一把拽住他,“刚才我靠近时,脑子里突然闪过画面——血、火、倒塌的塔,还有……哭声。”
“幻象?”洛璃皱眉。
“不是普通的幻象。”慕容雪摇头,“是记忆。别人的记忆,强行塞进我脑子里。这晶壁不是挡人,是封印。”
“封印什么?”
“不知道。但我感觉到了悲伤,还有……愤怒。”
洛璃沉默片刻,走上前。她没有伸手,而是闭上眼,静静感受。
桃源空间在她体内轻轻震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初开空间时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云雾缭绕,阁楼悬浮,一道声音说:“你是创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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