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尝试更复杂的炮制工艺。依邓老者所授,她将部分紫苏叶与生姜、陈皮配伍,尝试制作疏风散寒的药茶粉;将薄荷与野菊花、甘草结合,研制清利头目的含漱散;甚至尝试将益母草籽与红糖、少量桂皮粉混合,制成简易的调经丸雏形……过程繁琐,失败颇多,但她的经验值却在飞速增长。
更重要的是,她开始有意识地“包装”这些试验品。她利用收集的干净桑皮纸、竹筒、小陶罐,将成品分装成小巧精致的份额,贴上自制的、写有简单名称和用法(以只有自己懂的符号标记)的小标签,看起来更显“正规”,便于日后展示或交换。
这一日,她正在药园附近一处极隐蔽的溪边岩石后晾晒新采的药材,忽听远处林中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似是有人踉跄奔跑,还夹杂着压抑的痛哼!
林薇薇浑身一僵,立刻屏息凝神,迅速将晾晒的药材收拢藏入石缝,自身则躲入茂密的灌木丛中,心脏狂跳。
难道是官差搜山?还是赵守仁派人跟踪?或是…王二的同伙?
她紧张地透过枝叶缝隙向外窥视。片刻后,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满面血污的汉子,一手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跌跌撞撞地从下游跑来,神色仓惶,不时回头张望,似在躲避追兵。
那汉子面容陌生,并非村中之人。林薇薇心中惊疑不定,不敢出声。
那汉子跑到溪边,似乎想喝水,却因伤势过重,脚下不稳,猛地栽倒在溪水中,溅起一片水花,挣扎了几下,竟不再动弹。
林薇薇心中斗争激烈。救?风险极大,此人来历不明,仇家可能就在附近。不救?见死不救,于心难安,且…或许能从中得到某些信息?
她咬牙观察四周,确认暂无他人后,终是小心地蹚水过去。探其鼻息,尚有微弱气息。检查伤口,是极深的刀伤,流血不止。
她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止血药粉(用白及、蒲黄等配制),为其洒上,又撕下衣襟布条,用力捆扎止血。忙乱中,她触到汉子怀中有一硬物,似是一块木牌,但此刻也顾不上了。
费力将人拖到岸边草丛隐蔽处,又喂了些清水。汉子呻吟一声,微微睁开眼,看到林薇薇,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与疑惑。
“莫出声,我替你止了血。追兵在何处?”林薇薇压低声音急问。
汉子嘴唇翕动,声音微弱:“…谢…多谢…码头…巡河营…追…追得紧…”话未说完,又昏死过去。
码头?巡河营?林薇薇心中巨震!此人竟与私盐案有关?!是王二的同伙?还是另一条线上的人?
巨大的危险感袭来!她立刻意识到此地不可久留。此人留在附近,必是祸患!
她咬紧牙关,迅速将剩余止血药粉塞入汉子怀中,又留下一个小水囊。然后,她用溪水冲净现场血迹,消除自己来过的痕迹,背起药篓,毫不犹豫地转身,绕远路急速下山。
回到村中,她强作镇定,如常劳作,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私盐案的余波,竟已蔓延至深山!这意味着局势远比想象更复杂、更危险!
当晚,她辗转难眠。次日,她暗中留意村中动静,却并无搜山或拿人的风声。那人或许已被同伙救走,或许…已葬身山林。
无论哪种,都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林薇薇握紧了怀中那锭冰冷的银子,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必须加快速度了!在风暴彻底降临前,她需要更多的筹码,更需要一条…真正的退路。
她想起刘管事留下的那条线,想起药园中日益丰富的珍藏,想起邓老者深不可测的学识。
一个更加大胆的计划,在她心中悄然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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