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岩秘穴中,林薇薇正屏息凝神地清点着来之不易的储备——几串新换回的铜钱、一小罐济安堂渠道得来的优质蜂蜜、几包分装好的急救药散。洞外远处山林中骤然响起的异常犬吠与惊鸟扑翅声,如同冰锥刺破寂静,让她瞬间僵住,寒毛倒竖!
又出事了?!
她立刻伏低身体,熄灭手中微弱的松明,整个人紧贴冰冷岩壁,侧耳倾听,心脏狂跳。声音来自东南方向,并非村寨所在,而是更深的、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绝非猎户寻常狩猎的动静,那犬吠声急促而狂躁,惊鸟规模不小,更像是… … 大规模的惊扰或追逐!
是官差搜山有了新发现?是那伙凶徒的残余势力在活动?还是… … 新的麻烦?
巨大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无论哪种可能,都意味着危险正在逼近,她这片苦心经营的隐秘之地,可能再次暴露于威胁之下!
她不敢久留,耐心等待片刻,直至远处声响渐渐稀疏,最终归于沉寂,方才如同惊弓之鸟般,迅速收拾好物资,封堵洞口,借助黄昏暮色与地形的掩护,迂回曲折地潜回村中。
一路提心吊胆,所幸并未遭遇异常。然而,村中的气氛却似乎比往日更加凝滞。官差巡逻的队伍似乎增加了频次,眼神更加锐利。村民们行色匆匆,交换着不安的眼神,窃窃私语声比往日更甚。
“听说了吗?东山那边好像不太平…”
“可不是,张猎户家的狗昨晚都没回来…”
“官爷们查得更紧了,可别再出什么事啊…”
零碎的言语飘入耳中,印证了她的不祥预感。东山,正是异响传来的方向!
她强作镇定回到棚屋,心中却已翻江倒海。危机并未远离,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如同地下暗河,再次汹涌而至。她必须尽快弄清发生了什么!
然而,打听消息绝非易事。直接询问官差或赵守仁无异于自寻烦恼。她将目光投向了日常接触的赵氏与春婶。这两人虽为赵守仁耳目,却也好嚼舌根,信息灵通。
次日制作点劳作时,她刻意显得心神不宁,不时侧耳倾听村外动静,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恐惧。
“薇薇丫头,怎地了?魂不守舍的。”赵氏果然注意到她的异常,开口问道。
林薇薇趁机压低声音,带着颤音道:“赵婶,我… … 我昨日傍晚似乎听到东山那边有好多狗叫,鸟儿乱飞,吓得我没敢多待就赶紧回来了… … 不会是… … 不会是那伙人又… …”她恰到好处地停住,露出惊恐万状的表情。
赵氏脸色一变,与春婶对视一眼,凑近些神秘兮兮地道:“嘘!小声点!你也听到了?官差老爷们昨日就在查这个!听说不是那伙盐贩子,像是… … 像是另一帮人!”
“另一帮人?”林薇薇适时露出惊愕。
春婶也忍不住插嘴,声音更低:“听守村口的官爷嘀咕,像是摸进了什么不该进的地方,惊动了里面的… … 东西?闹出了动静,好像还伤了人… … 具体是啥,咱可不敢乱说。”
摸进不该进的地方?伤了人?林薇薇心中剧震!难道是另一伙寻宝或走私的亡命徒?误入了某处险地?或是… … 与先前那伙凶徒有关联?
无论真相如何,官差的注意力已被再次吸引,搜查力度加大,对整个村子的监控必然更加严密。这对她而言,绝非好事!进出山林将更加困难,秘密药园和鹰嘴岩秘穴暴露的风险急剧增加!
巨大的危机感迫使她必须立刻采取行动,转移可能的注意力,保护自身秘密。
她立刻想到了赵守仁。此刻,他定然也因这新的变故而焦头烂额,生怕再出纰漏影响他的“功绩”和地位。这或许… … 是一个祸水东引、暂保自身的时机?
她迅速构思了一个计划。这次,她要主动向赵守仁“献计”,但目的并非讨好,而是误导——将官差的搜查视线,引向一个与她的秘密基地截然相反、且看似合理的方向。
她选择的地点是村西北方向的“黑风涧”。那里地势险峻,多溶洞深潭,传闻有瘴气毒虫,平日人迹罕至,但早年曾有土匪藏匿的传说。将其塑造为“可疑匪徒藏身地”,合情合理。
她需要创造一个“偶然发现”的契机。
数日后,她借口采集某种驱虫香囊所需的特殊苔藓(此种苔藓黑风涧附近确有生长),向赵守仁请示前往村西北山脚(并未要求深入险地)。赵守仁正因搜山无果而烦躁,见她所求合理且范围可控,便应允了,却派了一名亲信远远跟着“帮忙”,实为监视。
林薇薇心中冷笑,面上却恭顺应下。她依计而行,在黑风涧外围仔细“采集”苔藓,动作磨蹭,目光却暗中四处搜寻。终于,在一处偏僻的灌木丛下,她“偶然”发现了几截被丢弃的、明显非本村风格的干粮硬壳(实为她前几日利用济安堂渠道换货时,极隐秘收集的、一种外来行商常用的干粮残渣),以及附近泥地上几个模糊却略显深重、与她平日刻意留下的轻浅脚印截然不同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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