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还在吗?” 许长生问。
“于来友和王大志昨天就退房走了,郑富盛还在,就在那边。” 老板指着角落里一个瘦小的男人。
许长生走过去,郑富盛立刻站起身,显得有些紧张。他身高不足一米六,体型瘦弱,戴着一副破旧的眼镜,和现场留下的 27 厘米大脚印对应的身高体型完全不符。
“你认识何明明吗?” 许长生问。郑富盛连忙摇头:“不认识,我从来没见过他,我是来农安找工作的。” 许长生看了他一眼,便排除了他的嫌疑 —— 他不可能是那个高个子凶手。
“于来友和王大志是什么样的人?” 许长生又问老板。老板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含糊地说:“两个人看起来都挺高,得有一米八以上吧,但具体长什么样我记不清了,东北高个子多,没特别留意。”
“那他们是一起来的吗?”许长生又问。
“不是,他们也是一人一个房间。”老板回答道。
许长生又看了一下他们的房间:于来友住的是 205 房间,就在何明明隔壁;王大志住207房间,再隔壁一间。
接着许长生开始询问旅馆的服务员。这旅店除了老板还有三名服务员,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因为出了命案,脸上都带着害怕的神情。
“你们前天晚上有没有见过何明明?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许长生问。
第一个服务员摇着头说:“没注意,我前天值晚班,一直在楼下大堂,有人进进出出,我没注意哪个是他。”
第二个服务员也说:“我前天下午就下班了,没碰到他。”
第三个服务员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前天晚上 9 点多的时候,准备从二楼下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男的正好上二楼,看着像你们说的这个人。。。。我听到当时他吹着口哨。”
“吹口哨?” 马卫国插了一句,“如果那是何明明,说明他当时心情不错啊,怎么会突然自杀?”
许长生也觉得奇怪,又追问:“还有别的吗?比如有没有人跟他说话?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那个服务员想了想,说:“好像还听到有敲门声,不过敲了几下就没声音了。”
“敲门声?” 马卫国皱起眉头,“他不是一个人入住的吗?谁会给他开门?而且敲了几下就没声音了,是他自己开门了,还是里面有人给他开门了?还是他进入房间后给别人开门了?”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如果何明明当时在房间里,会是谁敲他的门?
如果是何明明在房间外,他不可能敲自己的门,他敲的又是那个房客的门?205?207还是别的房间?
就在这时,孙怡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监控截图:“师父,查到了!何明明前天晚上 7 点多去过对面的飘龙发艺理发。我看了监控,他当时穿着黑色夹克,没戴帽子,和理发师有说有笑的,还开玩笑说要剪个‘精神点的发型’,看起来心情特别好,完全不像要自杀的样子。
理发店的员工说,他剪完头发还在店里坐了一会儿,聊了聊东北的天气,才离开的。”
许长生接过截图,上面的何明明嘴角带着笑,眼神轻松,和 “畏罪自杀” 的状态截然不同。
他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一个刚刚还心情愉悦、有说有笑,准备第二天去见网友的人,怎么会突然在回到旅馆后服毒自杀?
而且自杀前还有吹口哨、或者敲门的动作。
这是为什么?
为了解开心中的困惑,许长生离开一楼大堂,再次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木质楼梯踩上去发出 “吱呀” 的声响,在寂静的旅馆里格外刺耳。
二楼楼道比一楼更昏暗,只有尽头的窗户透进一丝微弱的天光,墙壁上的墙纸卷得更厉害,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脱落,露出里面斑驳的水泥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是法医勘查后留下的痕迹。
他放慢脚步,沿着楼道慢慢走,试图将自己代入何明明的角色。
案发前一晚,何明明就是在这里,吹着口哨,走向自己的房间。
许长生停在 203 房间门口,门虚掩着,像在等待有人推开。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深吸一口气,学着记忆中年轻人的样子,吹了几声不成调的口哨 —— 声音不响,却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
没有回应,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许长生皱了皱眉,第三名服务员说,听到口哨声后紧接着是敲门声。
“如果他进了房间,应该会有关门声,可服务员只听到敲门声……” 他喃喃自语,转身看向隔壁的 205 房间。
205 的门和 203 一样虚掩着,门缝里漆黑一片。
许长生迈开脚步,走到 205 门前,抬起手,轻轻敲了三下 ——“咚、咚、咚”,敲门声在楼道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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