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后院里,杀鸡的帮工小王正哼着小曲干活,突然听见一声清越的凤鸣。
他抬头一看,手中的菜刀"咣当"一声掉进木盆里,溅起一片水花。
"这...这鸡飞天上啦?!"小王瞪圆了眼睛,指着天空中翱翔的火凤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啪!"掌勺的李师傅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傻小子,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有这样漂亮的鸡吗?那是凤凰!凤凰!真真正正的神鸟!"
小王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结结巴巴地说:"师、师傅,这凤凰咋会来咱们将军府啊?"
李师傅捋着胡子,眼睛眯成一条缝:"这还用问?新夫人肯定是个仙子下凡!"
他突然一个激灵,转身踹了小王一脚:"还愣着干啥?赶紧去地窖把老爷珍藏的三十年陈酿都搬出来!今儿个这喜宴,怕是要招待天上的神仙喽!"
"仙子?!"小王一听这话,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鸭蛋,哈喇子顺着嘴角往下淌都忘了擦。他呆立在原地,满脑子都是"仙子下凡"四个字,连师傅的话都听不见了。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后脑勺,李师傅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发什么呆!赶紧干活去!误了吉时,小心老爷把你扔去喂凤凰!"
小王这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往地窖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张望,结果"咚"的一声撞在了门框上。
这下可好,额头上顿时鼓起个大包,活像长了只角。
负责洒扫的粗使婆子们挤在角落,其中一个压低声音道:"早听说新夫人是仙女下凡,看来是真的!"
另一个神秘兮兮地点头:"我就说嘛,寻常人哪配得上咱们小少爷。"
护卫在二门的年轻侍卫们更是看直了眼。
一个刚调来不久的小侍卫捅了捅同伴:"哥,咱们小少爷到底娶的是哪家小姐啊?"
被问的老侍卫咽了咽口水:"这你都不知道?方家大姑娘,前几年就被封为心姝公主!”
“公主呀!我知道了!不是失踪了好几年吗?”一侍卫点头。
“啥失踪哟!那是和她师傅去师门修炼了!我们少爷不也跟着去了吗?”老侍卫神秘的反驳。
“修炼?真的是仙子?”侍卫们露出不可置信又很神往的神情。
“你看这场面?不是仙子是什么?”老侍卫瞪了大家一眼,那神情彷佛在说,“真没眼力见!”
……
在马厩里忙碌的马夫也看呆了。
老马夫手里的刷子掉在草料堆里,他养的黄狗对着天空"汪汪"直叫。
"别叫!我的乖乖!"老马夫赶紧捂住狗嘴,"惊着了神鸟,咱们可担待不起!"
小黄狗好似听懂了主人的话,闭嘴望向飞舞着的凤凰,流着哈喇子……
在屋内的宾客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神异景象所震撼:
礼部吴尚书手中的青瓷茶盏"啪嗒"一声跌落在地,上好的龙井茶溅湿了绯色官袍的下摆,他却浑然不觉。只见这位年过六旬的老臣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窗外:"这...这莫非是..."
"活灵活现的凤凰啊!"太常寺少卿失声惊呼,手中的象牙笏板"咣当"掉在地上。
一位身着紫袍的大臣突然面色惨白,压低声音道:"凤凰降临,莫非是要改朝换代?"此言一出,周围几位官员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闭嘴吧!"兵部侍郎一把捂住他的嘴,厉声呵斥,"你这张破嘴可别连累我们!"说着紧张地环顾四周,生怕被锦衣卫听了去。
翰林院掌院学士捋着长须,若有所思:"《礼记》有云,凤凰现则圣人出。今日此景,怕是..."话未说完,就被身旁同僚拽了拽衣袖。
角落里,几位诰命夫人早已跪倒在地,双手合十不住祷告。为首的陈老夫人颤声道:"老身活了七十载,今日得见真凤,死而无憾矣!"
年轻的官员们则挤在窗前,争相目睹这千年难遇的奇观。
有个胆大的六品主事竟想伸手去接空中飘落的星辉,被上司一把拽回:"放肆!这可是神物,岂容凡夫亵渎!"
突然,一只凤凰低空掠过厅堂,尾羽扫过之处,案几上的杯盏竟自发斟满了美酒。
吴尚书壮着胆子抿了一口,顿时老泪纵横:"琼浆玉露...这是真正的琼浆玉露啊!"
就在众人惊叹之际,墨柳轻咳一声,淡然道:"诸位不必惊慌,此乃小女出阁,老夫特意向老友借来的坐骑助兴罢了。小女不屑这世俗称谓……"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位说错话的紫袍大臣。
这番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宾客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小女?"礼部侍郎凑到同僚耳边低语,"新娘不是方家的大姑娘吗?怎么突然成了仙君的女儿?"
"嘘!"太常寺少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你没听说吗?方家小姐其实是..."
话未说完,就被一声清越的凤鸣打断。
只见那两只凤凰突然俯冲而下,在正厅上空盘旋三圈,最后化作两道金光没入新娘的凤冠之中。
新娘周身顿时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辉,衬得她愈发端庄圣洁。
"这..."户部尚书倒吸一口凉气,"莫非是..."
墨柳微微一笑,广袖轻拂:"不错,小女确实并非方家亲生。十八年前,老夫有事便托付给方家抚养。"
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今日认祖归宗,也是天意使然。"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新娘身份的转变,又暗示了其中的仙缘。
宾客们恍然大悟,纷纷拱手道贺:
"恭喜仙君父女团圆!"
"难怪新娘子气度不凡,原来是仙家血脉!"
"这桩婚事当真是天作之合啊!"
那位说错话的紫袍大臣此刻已是汗流浃背,连忙挤出笑容上前:"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仙君恕罪。令爱与云小将军的婚事,实乃我朝百年难遇的良缘啊!"
墨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李大人言重了。今日是喜事,不谈这些。"
说罢转身走向主座,留下满堂宾客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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